正月初十,柳府门前迎来送往热闹非凡。
府门大开,光正院里就摆了十几桌,来往有序的下人都穿着新制的冬衣,丫鬟的发髻上都系着红绳,很是喜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柳博文含笑朝着涌进来的宾客,对身边难得盛装打扮的文姨娘轻声问候了一句。
这些日子没有秦氏夹在中间,两人浓情蜜意的好似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文心因为操持柳月茹的及笄宴,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如今这厚实的冬衣穿在身上,依旧看得出纤细的腰肢,让同龄的夫人们嫉妒的不轻。
虽然只是个妾室,容貌也没有多绝色,但胜在气质和身段出众,站在柳博文身侧也让人不能轻视分毫。
“老爷说的哪里话,阿茹也是妾看着长大的,妾自然也心疼她。”
今天这场及笄宴会热闹到这个地步,也是文心没预料到的。
匆匆忙忙多出来那么多桌,来那么多户世家豪门的,若不是镇北王府出手帮衬,文心可不敢想象今日的及笄宴会有多局促。
“阿茹那边可好了?一会儿王妃就该到了。”
柳月茹去了趟镇北王府,不光将久未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镇北王妃请来了,连定南王妃也一同来。
这样的殊荣放眼全京城,可是连宫里的公主及笄都不曾有过。
“对了,思思那边,你派人盯紧了,别让她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今天来的好多贵人轻易得罪不得。”
灼荧院的偏厅里,柳思振脸红脖子粗的对着同样目光不善的柳思思。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娘这么多年真是白生养了你,如今为了个外人竟然完全不顾她的死活!你个白眼狼!”
“你闭嘴!娘究竟是因为谁落的这样的下场,你是忘了吗?!”
秦嬷嬷虽然已经被赶出了柳府,但这么多年秦家所做的腌臜之事被彻底揭开,父亲没有痛下杀手完全是看在稚子无辜,更是对自己的维护。
身为柳家唯一的男丁,肩负着维系柳家荣耀的责任,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因为秦家一个作恶的老仆毁于一旦。
知道那些不堪的真相固然痛苦,可柳思振分得清是非黑白。
母亲欠柳月茹的,做儿女的慢慢还,还一辈子就是了,可他没想到的是柳思思竟然偏执的要柳月茹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出糗。
“秦嬷嬷自小对我们掏心掏肺的好,你就因为旁人的几句言语,如此薄情,你不配做娘的儿子!”
柳思思本是打算在柳月茹必经的路上抹上桐油,就算不摔断腿,也能摔脏了那身华服。
谁知道自己刚避开文姨娘的人,才溜到小道上就被柳思振抓包了。
“二姐,父亲不会允许今日这样盛大的宴会有任何的纰漏,这已经不仅仅是大姐的及笄宴了。”
长叹了口气,还是想好言相劝。
只要今日顺利过去,自己再去劝劝父亲,想必母亲的病也该慢慢好起来了。
柳思振的想法没有同柳思思说过,直到此刻,他都深信柳思思只是心里不大痛快,迁怒于他人,而不是真的同柳月茹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