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合适”的人。

周川疑信参半，“师兄看起来肌肉这么发达，合适师傅这一门我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师傅抡捶砸炉旋转收鬼的手法给他留下来很深的印象。

别的不说，入师门这把力气必须是要有的，不然根本支撑不下来这一行的体力消耗。

这样看来，陈锡似乎天生就是适合吃这碗饭的。

“那师兄你觉得我哪里比较合适吗？”

“不瞒你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跟师兄的差距有点大。”周川苦笑着追问。

周川比划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然后点出与陈锡身躯体型各方面的差距。

他可一直没忘记陈锡最开始“根骨差”，“冒充弟子”的这些评价。

陈锡马上露出一脸难色，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话：“说实话我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收你为弟子。”

周川：“?⊙△⊙？”

“不是师兄你让我拜师的吗?”周川停下脚步，一脸无法置信的反问。

陈锡表现的理所当然，道：“这是老头子应该考虑的事，我当时的任务当然是要先把你骗回来。”

周川的面容开始逐渐扭曲。

“糟糕。”陈锡见到周川的脸色变换，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

陈锡急忙打个补丁，安抚道：“说不定师弟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师傅看出来？”

周川将信将疑，“算了，谁让师兄是我的救命恩人......”

“就像我一样。”陈锡一把撸起袖子。

露出比常人大腿粗壮两倍多的胳膊一脸严肃地讨论。

“师兄，你这是嫌弃不够打击我嘛？”周川心中无奈。

好在他没有纠结太多，“不管怎么说拜师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算拜错，我也认了。”截止目前为止，不管是师傅和师兄都没有给他任何的规矩限制。

“这已经是最适合我的选择了。”

难不成周川要一直待在黑暗的山洞里被不知名的鬼吃掉才算圆满？

“师兄，那当初你是怎么拜师的？”周川有些好奇的请教。

“我？”陈锡陷入场景回忆。

“那年整个村子里就只有我一个活下来......”

周川同情地看了陈锡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

“然后师傅来了，就像上天派来的天神下凡一样，他抡起炉子......”

陈锡口若悬河的讲了半个钟头，周川听的心潮起伏，心有所想：

“这不就是梦里的我嘛？”

周川十分能理解师兄，梦里自己弱小的跟年幼的陈锡完全没有区别。

或者说，只要不是像师傅或者现在的师兄这样的人，在鬼的面前跟婴儿都没有区别。

“所以师兄你就是看到师傅这么强大才拜师的吗？”

陈锡一脸奇怪的看着周川，似乎不能领会周川的意思，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难道你不是因为师傅强大才拜师的？”

周川当然无法解释说：“师兄，我拜师的真正原因是你啊！”

他在陈锡的目光狐疑下只能轻轻点头，郁闷开口：“我也一样。”

走出大山，空气似乎都清新几分。

周川眼尖，似乎远远地看到一座村庄的轮廓。

摇了摇陈锡的衣服，激动道：“师兄，快看，是村子！”

陈锡早有预料，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走吧，师傅在村子里等我们！”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这一刻，陈锡浑身上下散发着庄严神性的味道。

周川不自觉地从心头升起一抹敬意，一脸崇敬地看向他。

阳光下。

陈锡的身子在照耀中隐隐发光，他露出一口饱满的雪白牙齿。

凛然道：“记住，我们是傩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