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秃驴，好深的算计，竟敢诓骗于朕，到底是何居心！”说罢，周身杀气涌动，背后的龙影亦是蠢蠢欲动，大有要动手之意。

“君父莫急，且听小僧慢慢道来。”

“天竺佛法言，佛前有天龙八部，聆听佛法，受佛驱使。然我暹罗之佛，或因先天之畸，天龙八部只有一部，唤作修罗。”

“佛高座莲台之上，阐经释义，度化众生。怎会有余力处理肮脏的世俗之事，佛奴佛税，皆要处理，佛敌佛孽，全须屠尽。数百年来，暹罗王族为佛料理世俗杂事，造下无数杀孽，怨气汇聚，形成了这修罗狱。族人也被这怨气侵蚀，化为修罗，死后无法入轮回，皆被困在此处，永世不得超生。”

“数年前君父入缅，我意欲借君父之龙运，镇压修罗之意，以求一线生机。却未料君父神威盖世，一人斩杀缅甸相国，又大败清军，实在是让小僧佩服不已。恰逢石佛之祸，暹罗上下为石祸所染，连佛也未能幸免。趁‘佛’与‘石佛’斗法之际，小僧斗胆引君父入局，解救暹罗之困境。果然，君父展现龙威，吞噬半数罗刹之意，成就了小僧这半石半佛之身，从此不再受佛约束。”

永历算是听明白了，这佛把暹罗王族当管家，管理国家。难怪在那莱头上见不到丝毫的龙气汇聚，原来佛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

也对暹罗所谓的佛又了解了几分，这佛与青圜界中的神道修士如出一辙，依靠凡间的信众供养修炼。

不过，在一个自然修炼上限不到筑基的世界里，佛竟能存活三百年之久，确实是了不得。若是这佛的百年积累，尽归于自己腹中，将是和光景？

“原来如此，”永历冷冷一笑，“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无禅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小僧心愿已了，暹罗王族上下百余人，皆已转为半石之躯，君父自便即可。”

“倒也是个通透之人。”

话音未落，永历身后的血龙张开巨口，直接将无禅吞入腹中。

“咔嚓。”

外酥里嫩，鲜香多汁。这无禅的身子吃着竟如此美味，好似某种仙禽裹上灵麦磨成的粉末，在灵油之中炸到金黄酥脆。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美味，果然是美味。”

随着无禅被永历吃掉，头顶的红灰色天幕也跟仅剩的那尊巨大修罗一起消失不见，周围重新展现出佛塔大殿的样子。

那莱仍在地上昏迷，但他的脸，此时一半变成了石头一样的灰白色，很显然就是无禅所说的半石之躯。

永历也丝毫不客气，把他拎起丢给背后的龙首。

嘎嘣脆。

撮尔小国，既然敢算计他，想必早已做好身死国灭的打算。本只打算来暹罗灭杀天魔的永历，面露凶象，待他将佛跟天魔一同收拾掉，暹罗王族，一个不留。

通过无禅残存的记忆，永历得知所谓的“佛”正领着全部僧人在大城府与石佛的化身激烈交战，但战况却始终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未能分出胜负。

永历思量，这方世界的修为上限不过筑基期，“佛”再强大也顶多处于这一境界。而既然石佛能够与“佛”僵持，二者实力相差无几。两名筑基期修士相斗，必然两败俱伤。待二者拼得筋疲力尽之时，自己以凝气巅峰大圆满的修为，越级施展半人半龙的筑基杀招，定能将他们一并拿下。

念及此，永历命邓凯迅速召集兵马，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大城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