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满脸忧虑,质问邓凯:“邓总兵,陛下所言简直儿戏,你为何不劝阻!巩昌王(白文选)手下有五千兵马,与我合流便是一万,陛下就算神功盖世,如何一人抵万军?”
“儿戏?晋王大人莫要担心,不说万军,便是十万军,百万军,也伤不到陛下一根毫毛,还望陛下留手,不让二位大人输的太难看。”
“邓总兵此言何意?”
“晋王大人可知缅甸神象卫?与晋王麾下兵马相比如何?”
“去年伐缅打过一次,若战阵相遇,损半成兵马可拿下。”
“若再加五千缅兵精锐?”
“损一成可溃敌,一成五可全歼。”
“咒水之谋那日,陛下一人,把他们悉数杀绝。阿瓦城大小贵族,也被陛下一人屠尽。晋王好自为之。”
说完,邓凯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留下他和儿子李嗣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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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阿瓦城城墙上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邓凯等人也同太子朱慈煊一起登临城头,遥望着战场。
阿瓦城前的平原上,旌旗迎风招展,刀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数万士兵列阵而立,军容壮盛,战意高昂。
李定国和白文选策马并肩立于阵前,眺望着远处独自一人的永历帝,心情各异。
李定国低声说道:“白兄,今日陛下亲自出阵,务必谨慎。我心中实在没有底,怕万一出手过重,伤及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李定国的担忧,白文选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晋王多虑了。陛下常年身体羸弱,最近听说跟不知哪里来的妖人学了几手法术,就想以一敌万,这未免太小看你我了。你也知晓,这些妖法之流,遇到我等铁血强军,统统都无法奏效。这些年来你我斩杀的装神弄鬼之徒还少吗?此次陛下想体验一番,咱们便让他知晓军阵的厉害。”
白文选自从来到阿瓦城后,并未见过永历帝,只是受到了沐国公沐天波的接待。虽然对于沐天波重返年轻的模样感到惊叹,但他对关于永历帝的各种传言却是一字不信。世间怎会有如此存在?一人灭国,简直是天方夜谭,信这种传言,不如相信努尔哈赤卖沟子发家。至于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百族之人,夷族就该长得与众不同才是,此地深入蛮荒,风土人情怎么可能与大明一致。
听了白文选的话,李定国皱眉,反驳道:“话虽如此,但陛下毕竟是九五之尊,若有差池,你我如何向大明交代?况且,陛下既敢一人挑战我们,必有其底气,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
白文选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晋王太过谨慎了。今日一战,我只担心陛下未曾见识过咱们的厉害,待会儿若被吓到,咱们也得留些情面,不要真把陛下吓坏了才好。”
李定国深知白文选心性骄傲,虽心中忧虑,但也无法多说什么,只得再次叮嘱道:“既然如此,那白兄你我各自为阵,战时务必留心,万万不可伤及陛下。”
白文选不置可否,并未答话,心中早已盘算好如何在战场上展现巩昌军的真正实力。他心中冷笑,陛下即便学了些法术,光复大明的重任依然得靠他们这些百战之军。仿佛已经看到了陛下的术法在战场上失灵,最终不得不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