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保住这群无辜百姓的性命才最为重要。
若百姓枉死则大胜必乱,荣亲王在匡北勉力支撑了这么多年,其中之不易只有行过军打过仗的人知晓,正是最紧要的关头,才最要从容冷静。
她能做的不过是拼了全力为荣王守住后方的安稳,必不能让北鞍人霍乱京都的歹毒心思得逞。
时间紧迫,不容人浪费在愤恨之上。
火势越发猛烈,荒院里的老百姓就快无力坚持了。
魏言伸出两根手指拼命求饶,
“放我出去,
放本驸马出去,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黄金万两,
香姬美妾,
我的密室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给你。”
刘从仰面长笑,
他甚是喜欢这种将万人踩在脚下,居高蹂践匍匐者的快感。
“烧!给我烧!”
禁军士兵在他的号令下又向火光中投掷了一捆捆的枯树枝,
火焰呈嚣张之势,仅顷刻的功夫将整个院落吞噬殆尽。
“我儿…我儿啊,住手,快给我住手。”
马车急停,魏言生母魏刘氏在七八个下人的搀扶簇拥下踉跄冲到了刘从面前。
魏刘氏满眼挂泪,指尖疯狂的颤抖。
依是身上本就高热,再加上一路狂袭的颠簸,老人家险些昏厥过去,还是一旁跟着的府医眼疾手快强行塞了一颗救心丸,这才提住了一口气。
她顾不上体面,一巴掌扇在刘从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
谁给你的底气残害皇室宗亲。
还不赶快把我儿给我放了!”
刘从懵了一阵,缓过神来方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
“天杀的,见鬼了,叫嚣那厮竟真是魏驸马,我我我我我……完了………”
刘从立刻没了先前的气势。
双膝也不知怎得抖着抖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卑职…卑职也不知魏驸马如何被关在其中,
这不是卑职存心所为啊,都是手下人办事不力,是卑职驭下不严,还请夫人饶恕啊!”
刘从连磕了几个响头,遮口的护面掉了都顾不上,他恨不能染上时疫才好,卖个惨装个可怜,或能平息魏家滔天的怒火。
“废什么话,还不快去救人。
今日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对对对……快快快……还不快去救人!”
刘从扯着嗓子吼叫,声音颤裂,恐惧中夹杂着哭腔。
一队士兵冲上前去,可火势起得越发的猛,即便禁军将士奋勇,却也不敢贸然冲进火海。
“快给我冲进去啊,都在这干挺着干什么。
若是驸马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了你们脑袋。”
刘从不遗余力的将禁军将士往上推。
士兵们尝试用土盖,用衣物扑,可效果甚微,甚至连条小路也没有打通。
“井,有井,井里有水!”
一小兵惊吼,刘从难掩狂喜。
“快!全都给我上!
你,带一队人用土,
你,带一队人用水,
还有你,快去释放明弹。潜火军看了自会携带水龙水囊水袋前来灭火,动作要快,快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