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许安随随即蹲了下来。
“像这样仰视可以么我的通儿大人?”
通儿噗嗤一声乐了,龇了句“烦!”便背着包袱选了匹身型健硕的马连夜出了城。
“通儿保重!阿弥陀佛!”
许安随默默为通儿祈祷,只盼他别被秋千师父院中那些机关铁傀儡打残才好。
翌日一大早,许安随乔装了一番从侯府后门离开。
临行前她再三嘱咐,若是庆国公府来人只管称病不允,无论如何也要拖上个两三日。
望仙台的蓝掌柜交给了许安随一份京都地形图。
并在地形图上用红笔勾出了几名北鞍武士这几天的行踪里顿足比较久的地点。
许安随闲闲散散的将那二十几处地点逐一走了个遍,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包括街道,店铺,商贩,建筑,地形等。
她将这些信息靠着脑海中的记忆进行汇总,并且把记的情形大致上画了下来。
顾家确有派人来接。
只是来人并非有身份之人,不过是个大门上的小厮。
幻儿气得破口大骂,甚至都没让那小厮进门。
“这也太欺负人了,把我们家姑娘当什么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打发了么。”
顾家小厮碰了一鼻子灰,左邻右舍也对其指指点点。
“庆国公府也太不把镇北侯府当回事了,夫人被气回娘家至少也要亲自来接才有诚意吧。”
另一百姓说,
“接什么接啊,顾小公爷都被陛下赐了板子还被禁足了。
若真要顾及两家面子不想撕破脸怕是顾家族亲非来不可。”
顾心兰听闻气得要七窍生烟。
她还等着许安随出钱给她办马球赛呢。
眼看着秋尽冬来,京郊的草场就快枯了。
平时多有接触的那几大世家都办了宴会的,唯独他们庆国公府沉浸无闻,眼看着快被勋贵人家踢出圈子了。
姚姨娘也没想到许安随这颗软柿子这次态度会这样强硬。
本想着派个小厮过去意思一下,横竖她还能永远不回来不成,给个台阶还不麻溜应下。
“糊涂!愚蠢!”
顾老夫人气得龙头拐杖连顿了好几下。
“那是镇北侯嫡女,唯一活着的嫡女。
你当镇北侯府是什么市井小户么。
平日里你们欺负人家孤女我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咱们顾家孽障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你们八抬大轿请人回来都不为过,竟然胡乱让个下人去接她。”
顾老夫人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背过气去。
顾心兰不以为然,一旁撅着嘴一脸不屑,
“她配八台大轿么,也不看看她那张脸多让人恶心。
真不懂咱们家留着这么个废物到底有什么用。”
“你给我闭嘴!”
顾老夫人怒斥,
“咱们堂堂国公府怎会教出你这么个刁钻刻薄又毫无见识远见的女娘。”
顾老夫人眉头扭成一团,紧紧闭了闭目,
“朽木不可雕,她当真是懒得再同这母女俩说教。
顾家能走到今日这般世风日下的地步,与她当年一时糊涂让姚姨娘掌家脱不了干系。
可是悔恨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顾家的根基烂了,大厦倾倒只是早晚!”
顾老夫人惆怅了片刻,指着顾心兰,道,
“皇帝陛下余火未消,你兄长如今行动不便。
明日你拿份赔罪礼亲自去一趟镇北侯府。
小姑子接嫂嫂回府既能显得我们庆国公府的诚意,又能对外彰显咱们两家冰释前嫌。
你务必把姿态给我放低点,接不回你嫂嫂,你也不必回来了。”
“祖母~”顾心兰像吃了苍蝇一般全身都在抗拒。
顾老夫人不理,耍下二人愤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