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昨日,昨日......”
尤氏哭声越烈,
“昨日她不但指使下人打了我耳光,还扬言要将我们二房赶出侯府,说是日后不许我们在踏入侯府半步。
下人看不过去上前跟她理论,她却直接命人拿刀砍人,甚至都见了血。”
尤氏四下里张望,试图找到受伤的李三。
可李三早被李其捆了绳子送去了官府衙门,
那恶仆仗着侯府的势没少在外面仗势欺人,李其将被他霸占的良家女一家都顺带送去了官府,铁证如山,没个十年牢狱李三怕是出不来了。
众人听完愕然。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许安随,听着相当无稽,不免满脸诧异。
“敢问二婶,母亲祭奠当日晚,我为何要提剑指着你?”许安随问这话时,甚至都没有看尤氏一眼。
每每想到可为小侄子受的那些罪,她只怕自己控制不住,多看一眼都想立刻要了她的命。
尤氏早料想许安随会拿此说事,
她哭颤着指着对面的三房李氏说道,
“当初是三房弟妹嫌可为夜夜哭嚎太过伤神。
是她求着我,让我帮她一起照顾可为还有五侄媳。
我这个当二奶奶的不说多尽力吧,也算尽到本分照看了侯府快三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不过是一时没有严查下人的疏忽让可为受了一点委屈。
总不能抓着点错处就将人一棍子打死吧。
这若算是罪过,那三房做个甩手掌柜倒是更有理了?我这个劳心劳力的倒算是出力不讨好就活该让她对我说三道四了?”
“你......”李氏气得噌的一下站起来满脸通红,却干瞪眼说不出一个字。
尤氏确实是她求着找来帮忙的。
可为和严氏也确实是她默许尤氏照顾的。
长嫂临终时将这个家托付给了她,她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惰怠而弃可为于不顾害得那孩子受了那么多苦,她再想为自己开脱也实在难以启齿。
尤氏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一脸得逞的瞥了李氏一眼。
“想拿这条定我的罪,哼,不拉个垫背的怎么行。”
文氏连忙搀扶着李氏坐下,她为李氏倒了盏茶,帮着李氏顺了顺背柔声安抚道,
“母亲别气,
咱们在照顾可为这件事上确有疏忽,难辞其咎。
你将此事全权交给二婶去办,虽然你并不知道二婶手下的人会那般苛待可为和弟妹,
但失查也是错。
咱们知错改之,想必大伯母在天之灵也会原谅你这一次的,
日子还长着呢,媳妇日后定视可为为己出,好生照顾可为来弥补过错。”
文氏向来不甚参与侯府的事,上有糊涂的婆母最易让二房撺掇,
她前脚劝慰的话,下一秒就会传到二房的耳朵里。
说多了还会影响她们婆媳关系,闹得家宅不宁。
可眼下不一样了,
文氏看人极准,
唯有她对许安随的能力坚信不疑,如今大房终于有人站出来做主了,尤氏这颗毒瘤不除,他们三房永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许安随转头和文氏汇心对视了一眼,
文氏三两句便言辞凿凿的将二房苛待可为的皮球又踢了回去。
不仅表明了自己立场,承认了错误,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等同于将二房苛待可为和严氏的事实死死的钉在了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