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总要经历许许多多厮杀的大场面。
日积月累之下身上难免存留阴沉的血腥之气。
果决杀伐的震慑力是军人与生俱来的特质,
这也是为什么二房三房的人一见到顾老侯爷和夫人总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即便他们没有发怒,也会让这些人头发丝矗立,后背冷飕飕的直冒凉风。
许安随倒是对这三位叔伯有些刮目相看。
原本她还有些担心三位叔伯在军中惯了不会这么快适应府宅里的鸡毛蒜皮蝇营狗苟。
武将通常粗犷一些,处理事情简单,不会考虑那么多弯弯绕也最不喜世家大族之间的那些繁琐的虚礼。
她还想着抽空找个时间和三位叔伯好好谈谈,京城这个地方不是看拳头说话的地方,万事要多加一层思考,能智斗的绝没有必要使用武力。
显然她多虑了。
荣王不会平白无故送三个莽撞的人给他用。
看来在这之前荣王是有特别培训过的,
这个荣王到底还做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许安随越发对这个荣王感到好奇了。
“三夫人,请!”
李其再次邀请,依旧云淡风清的笑着,
可这第二次邀请的口吻却有一种言不明的压迫感,
尤氏只能顺坡下驴,好在呼了声二夫人还算尊敬有度,
她也着实想看许安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至少了解她的意图才能见招拆招。
尤氏蔑了一眼李其昂着首跟着去了议事厅。
幻儿将二老爷许墨三老爷许平还有许安奇和许安怀也一同请了过来。
许安奇骂骂咧咧了一路,睡眼惺忪着,身上还留有美妾身上的体香,熏得幻儿直觉得恶心想吐。
“一大早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怎么你一回来就要闹出这么多事,真是个麻烦精。”
许安奇一屁股坐在了原本老侯爷经常坐的位置上。
刘伯满心不愿意,快步上前两步,他指了指下三位的位置说道,
“那才是小辈们该坐的位置,还请公子移步。”
“你算老几竟敢使唤我?”
许安奇猛的飞奔一脚抬起,许安随移步上前拉了刘伯一把。
刘伯身子一歪,许安奇一脚踹空没了着落,竟然直挺挺的摔趴在地上,像个窜错屋子的癞蛤蟆,让人忍俊不禁想笑。
许安随的动作太快,在场之人除了那三位习武的看出些门道其余的人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安随明明站在门口的,怎么一下子突然就窜到眼前了。
“土包子,没见识过吧!我们家姑娘厉害着呢。”
幻儿心中暗爽,
三位叔伯也不禁感叹。
虎父无犬子啊,
原来许七姑娘和他爹娘父兄一样是个练家子,
只是伪装的太像个病秧子了,她若不出手还真没人发现。
“不得胡闹,坐你该坐的位置上去。”
许墨发话了,许安奇不满也只能照做。
二房三房分坐两旁,许安随自然的坐到了主家的位置上。
“这……”
许墨看看许平,又看了看李氏。
三房全家都是个闷葫芦是要有人开个头才好。
尤氏道,
“方才还说我们家奇哥儿僭越了,
七姐儿倒是学得快,
你上有叔伯叔母,下有堂兄堂姊的,何时许你小孩充大跑这来当家主来了。”
说罢,尤氏给了李氏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李氏目光左闪右闪,她虽不喜尤氏却也觉得许安随这个出嫁女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实属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