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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关于旱厕我有看法

外婆的家是建厂的时候就一起建的老房子,厕所和洗澡室都是公用的,厕所在出门过马路后从右边岔一个小路进去,到厕所的地方一路上都是住房,和外婆家一样都是一排一排的,转进厕所的那50米过道是顺着别人家的围墙,围墙里外都种了花,里面的多数是果树,还有一些藤蔓植物,围墙外面有藤三七,有三角梅,有扶桑花,开花的时候很美很香,和厕所的臭相互相成,别有一番滋味。小道的一边是菜地,有外婆的一小块,种着白薯藤,用来喂猪的。别看就这样几个品种,那也能硬控孩子们最少20分钟的时间,藤三七,一种藤蔓植物,它的主干是像绳子一样细细的黄色藤条,软软的,孩子们会把它摘下来,绕两个圈,当做眼镜挂在耳朵上,还有它的果实像三七一样,只是不成熟的时候是软的,通常这个情况,孩子们会摘下来,然后在地上或者墙上摩擦,擦出来的是白白的稠稠的,像鼻涕一样的,再有把它裹在棍子上。还有那个扶桑花,有正红色的、有粉红色的很漂亮,一朵花有5或者6瓣花瓣,一朵有一个孩子巴掌大,这个也逃不出孩子们的魔掌,摘下来,一瓣一瓣的撕下来,然后在花瓣根部撕一个小口,就可以粘在鼻子上,脑门上,下巴上,一朵花可以粘5个地方。还有就是白薯藤,也是藤蔓植物,主干和藤三七有点像,但是玩法不一样,这个是把叶子摘了,撕成一截一截的,中间有丝连着,要小心点不要撕断了,撕出来的可以做项链,做手环。摘白薯藤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外婆看见,她会追着骂,因为摘下来以后猪就吃不了了,辛苦种出来的就浪费了。有几个爱玩的孩子随时都是四件套,眼镜、鼻子花、项链、手环。上个厕所出来都还能完好无损。

厕所建在一个土坎子上,坎子下面是职工学校的操场,旁边有一条小路,从小路可以下到操场进入学校,就是小路很脏,因为有大便,厕所总的有6格,但是最里面的那格有水管,是冲洗痰盂的地方,所以不能上,经常厕所是满的,忍不了的人就只能在外边随便找个空地解决了。厕所前面是没有挡板的,蹲下去,面朝前,等人的时候就是拉屎的人看地上,站着的人看她拉屎,场面一度很尴尬,但是没办法。厕所的位置很高,厕所和化粪池之间是一个长长的用水泥砌的小坡,6格厕所6条小坡,拉屎的时候遇见消化好的那天,拉一坨就会看它滚下去,开始的时候滚的慢点,慢慢的就快起来,然后掉在池里和它的伙伴们汇合,这个时候又会有第二坨,同样的操作,看主人有几坨就会有几个来回,巧儿对厕所唯一不是很嫌弃的时候就是她消化好的那天。隔板上还有很多用粉笔写的字,***爱着***、***和***分手了、***睡了***都是些小孩子的屁话,那个字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谁,外婆总是警告巧儿和倩男不准和哪个家的谁谁一起玩,觉得被写的和写字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一排房子的孩子经常会凑到一起玩,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会说

“下雨天,去厕所如果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回头就会倒霉,会被鬼缠身还有晚上的时候,厕所路灯下经常会看见一个人坐在下面哭”他们看到小的越害怕他们就越兴奋,不知道的是小的孩子真的会害怕很久很久,巧儿就是。

本来雨天是巧儿最喜欢的天气但是懂事以后,听了大孩子说的下雨天会有鬼后,就对雨天有一点点的阴影特别是需要上厕所的时候,她通常会叫上外婆有的时候叫上倩男,如果一个人都忙不赢的时候她就忍着,忍到鸡皮疙瘩出来,忍不了的时候才会头也不回飞奔到厕所,蹲在厕所也要听着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厕所因为年久失修,一些地方开始漏水,水滴如果滴到什么地方发出声响的话,那么那天的屎巧儿是不会再继续拉下去了,立马拉上裤子,打上老李给她买的小伞,再次飞奔回家。

夜里的小便是尿在痰盂里的,早上的时候外婆会到厕所倒痰盂并且清理干净,如果晚上遇见肚子疼的时候,巧儿会先说服自己“没事的,没事的,睡着了就不疼了”有的时候还挺凑效的,但是多数时间是不管用的,这个时候巧儿会轻轻的推推外婆,如果外婆推不醒,她会推推倩男,但是就算是倩男醒了,她也会继续装睡,因为她也不敢去,“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倩男从来没有在夜里和巧儿上过厕所,没有办法,巧儿只有再次寻求外婆的帮助,外婆这个时候就会骂骂咧咧的起身陪她上厕所。

远远的看见路灯,巧儿就会躲在外婆身后,拉着她的衣角,头夹在外婆的手臂里,闭着眼睛跟着外婆。开始的时候外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询问后才知道是旁边的大孩子们的吓唬才让巧儿这么害怕,一天在路上外婆看见了那几个大孩子,拦在路上就是一顿输出,搞的那几个孩子一脸懵逼。不过自从外婆教训了大孩子以后巧儿好像也发现是骗人的,好像真没有原来害怕了。

澡堂子是除了厕所以外第二个公用的地方,澡堂子是在朝礼堂的方向走,和厕所在两个不同的方向。澡堂子分男女两边,中间是买票的地方,一个人三角,大人小孩都是一个价钱。女澡堂进门后是背靠背的两排,也是一格一格的没有门,一排有20个格子,因为住宿区总的只有这个澡堂子,所以位置比较多,但是在过节的时候也是要经常排队的。这个比厕所更尴尬,洗澡的人背对着等着的人,等着的人在看着洗澡的人。什么年纪的身材都一览无余,有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姐姐,身材苗条,四肢纤细,小腹平坦,乳房也才刚刚冒个小包。有生过孩子的,有的肚子上横着或者竖着的有一条疤,乳房有点下垂,肚子微微隆起,不知道是油肚还是生了孩子没有恢复,有的中年人,皮肤开始松弛,乳房下垂明显,普遍都是四肢小,肚子大,头发开始泛白,她们经常有说有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在看她洗澡,她们乐在其中。还有一群就是像外婆们的年纪,双乳已经下垂的厉害,有的就像两片肉挂在胸前摇摇晃晃的,动作开始缓慢,走路也很小心,因为澡堂里很滑,所以会格外的小心。

巧儿一般和外婆一个星期去两次,一次可以洗一个小时,但是巧儿却是最害怕和外婆去洗澡的,所以经常会找各种借口,但都是无用功,然后只能拎上小桶(里面装着洗发水,香皂,毛巾,梳子,都是洗澡用品)跟在外婆的身后,外婆会拎着换衣的衣服。澡堂子有个规定,不能在里面洗衣服,但是还是有人不自觉,经常把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也洗了。有的时候去晚了水就会越洗越冷,都怪那些洗衣服的人。

巧儿为什么会害怕呢?因为外婆会用搓澡巾用力的把巧儿从头到脚的搓一遍,可能外婆很享受搓泥的过程,看着一条条泥在她手里产生可能会带来一种快感,让外婆停不下来,无论巧儿怎么吼叫,外婆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用力,然后看着满身通红的巧儿,外婆会开心的一笑,仿佛是看自己的战利品一样,然后把巧儿按在水管下不停的翻来翻去的冲洗,不管是烫水还是冷水,不洗好是不会罢休的,外婆每次都是帮巧儿洗好了然后才开始洗自己,然后巧儿会穿好衣服,到卖票的的那个地方的长椅上等外婆,顺带还会和卖票的阿婆聊天。澡堂子外面也有一个厕所,但是巧儿很少会去,因为厕所后面是一片竹林,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吱吱呼呼的声音,它会让巧儿觉得那个就是鬼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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