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军?”
郭锥怀疑,要么是毛菜说错了,要么是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了一遍。
毛菜十分坚定的点点头。
“大唐有铁律,边军如无诏令,不得擅离边塞,不得带兵入境,即便是有紧急军务,至多不超三十人。”
郭锥严肃说道。
“而这支军队,正好是三十人,卡在了条例之内,如不是新皇急诏,那便是私自用兵了。据毛菜所说,这支轻骑刻意隐瞒身份,更加说明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们会冒着重罪追逐一辆马车?”
姜赦说道:“安西军大将军薛黎洪是一位治军严明的儒将,断不会纵容属下做此等逾矩之事。想必是有人欺上瞒下,为一己私利而为。”
姜赦转过身,右手握拳高高举起。
这是北庭军紧急集合的手势。
除了四角值守的四位兵士,一众将士皆是齐齐列队,几位公子也是齐刷刷站出标准军姿。
虽说他们已离开北庭,但在此时此刻,还是边军的一员。
“一队轻骑顷刻便到,我们让开道路让其通行。但需小心警惕,如他们有出格举动,拿下再说!”
姜赦的声音,霸气绝伦,激荡在每一个人心头。
“是!”
众人披甲,刀枪紧握,严阵以待。
硕大马车内的三人跳下马车,周乙将马车驱至山体一旁,又将三人护在身后。
眨眼间,一驾插满了箭矢的马车飞驰而来,拉车的两匹马浑身是血,再也支撑不住,齐齐栽倒。
缰绳绷断,车轮断裂,马车随之倾倒。
前头驾车之人赶忙跃入车内,将一位妇人和两位孩童紧紧抱紧,猛地用力跃出,自己则是充当肉垫。
四人重重砸在周乙面前。
周乙得到师父允许的眼神后,欲将四人轻轻拉起。
却没想到,那汉子浑身是伤,血流不止,只得暂时去搀起妇人及孩童,却是怎么也扶不起来。
妇人嚎啕大哭,泪流满面,两个孩童扑倒在汉子身前,哭喊不停。
紧随其后,黑甲轻骑首领双臂展开,三十骑兵四散开来,将四人及姜赦一行人团团包围。
姜赦双手拄刀在地,紧盯那位黑甲首领。
“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首领看清楚了姜赦一行人的盔甲及刀枪制式,确定是北庭军无疑,他不愿意节外生枝,更不想与北庭军起冲突。
“大唐境内,岂容尔等放肆!”
姜赦握住刀柄后的刀环,以刀尖轻轻撞击地面,发出‘噔’的一声巨响。
既然你们不敢以安西军的身份正面示人,那我姜赦便将计就计,以北庭军的身份给你打名牌。
姜赦还真不信他们这队轻骑敢如何。
平生莫做亏心事,不信转身看后头。
并不是姜赦想多管闲事,他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让路,但当他看到三十轻骑将自己一队人也围起来时,便有些生气。
都是我姜赦围歼敌寇,何时轮的上你们这些遮遮掩掩的宵小之辈来围我了?
一瞬间,便决定和素有威名安西军正面碰一碰,也替薛黎洪将军检验下军队的成色如何。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