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有点犹豫，“可卢振、肖世杰这些人战功卓著，在沙场骁勇善战悍不畏死，就这么舍弃，燕山卫战力大减。”

朱高炽呵呵，一脸不屑。

卢振、肖世杰等人若真是厉害，为何在大明的史书上名不见经传。

反倒是燕山卫的中层武将，如张玉、朱能和丘福，他们通过靖难，成了国公，名垂青史。

朱棣脸一黑，“小子，你什么态度！”

朱高炽：“……”

我什么态度？

我就这态度！

历史上的仁胖胖软糯，对你唯唯诺诺，结果换来了你的日渐疏远，要不是因为有朱瞻基，储君之位早被你废了。

既然听话换来的是一生窝囊，我凭啥还要重复仁胖胖的一生？

何况老子现在没了朱瞻基，底牌少了一张。

必须用实力来确保自己的储君之位。

淡然的道：“我什么态度重要么，老朱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燕山卫现在确实出了问题，既然问题不好解决，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朱棣没好气的道：“你在教老子做事？”

好小子，又敢当面喊老朱。

皮痒了！

朱高炽无可奈何，得，哄一下咱们的永乐大帝吧，有气无力的道：“如此大事，自然是全凭父王裁决，想必父王心中早就有了决断，只是在故意试探我罢了，是我坐井观天自以为是了。”

朱棣牙帮子都咬紧了。

太没诚意了！

不过老大给了他台阶，朱棣也就顺势而下，但还是板着脸，拿捏着当老子的威严：“你以为老子不晓得怎么解决燕山卫的问题么，你说对了，老子是故意拿这个事来考验你，你以为燕王世子是那么好当的？你要是觉得当不好，早说，有的是人来当，老二早就垂涎三尺了！”

朱高炽嗯嗯嗯点头配合，“是！是！是！父王说的有理，孩儿谨记教诲。”

朱棣冷哼了一声。

算你小子识趣。

真以为靖难没有你就转不动了？

不过朱棣心里还是有些震惊，老大不仅让他感到陌生，也感到有一些惊艳，其杀伐果断的性格，和以往一比，判若两人！

咱家这个世子，终于开始成熟了。

知道仁厚没鸟用。

不论是政治博弈，还是沙场厮杀，仁厚只会害了自己，杀伐果断，才能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至于仁厚什么的，你朱高炽一个世子而已，又不掌控朝堂治理天下，再仁厚也没用。

朱棣起身——

朱高炽急忙问道：“老朱你要去燕山卫？”

还是老朱喊得顺口。

父王父王的，把咱们老朱家的亲情都喊生疏了。

朱棣也不在意朱高的称呼了，习惯了就好，其实早些年他也这么喊过太祖——论顽劣，整个朱家皇室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比朱棣更顽劣的了。

何况“老朱”其实是一种尊称。

闻言嗯了声，“原本计划休憩一会儿去燕山卫，试探肖世杰和卢振他们。”

朱高炽道：“父王不是重病么，你要是贸然在燕山卫露面，卢振和肖世杰就会有所警惕，同时也会打草惊蛇，让张昺和谢贵有所提防，毕竟当下北平城里，大多人还是真的以为你疯了，所以在动手前，父王绝对不能去燕山卫，要去也是我去。”

朱棣一想有理，但总觉得不爽。

小崽子真在教老子做事！

没好气的道：“有张玉等人的配合，拿下燕山卫不难，那便交给你去操作，我就专心去想如何将北平都司收归己用的事情，还有事没？”

朱高炽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