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深吸一口气,然后皱起眉头,苦笑道:“嘶~后背真疼,感觉就像被一把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似的!“说完,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定国安慰道:“父帅,医师说了,幸好您里面还穿了一件金丝软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献忠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试着动了动身子,但背部传来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李定国见此情形,赶紧伸手扶住张献忠,轻声说道:“父帅,您先别动,我扶您坐起来吧。“
张献忠看了一眼李定国,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坐直了身体。
坐在床上,张献忠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他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现在全军是什么情况?“
李定国听到父亲的询问后,连忙回答道:“父帅,您昏迷了半个时辰,如今我们仍处于瞿塘峡内。然而,我们的先头船队在川蜀守军的猛烈炮火攻击下,成功地冲出了瞿塘峡。但是......”
李定国说到此处,话语戛然而止,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似乎有一些话难以启齿。
张献忠察觉到李定国的异样,立刻沉声问道:“但是什么?为何突然停下来?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父帅的质问,李定国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只是我军,在川蜀守军的炮火袭击下,损失惨重!”
“仅仅只是死亡的士兵就已经达到了总兵力的两成之多,而受重伤无法再战的将士更是超过数万人。”
说完,他的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张献忠闻听此言,身体也不禁颤抖起来,他那魁梧的身躯此刻竟显得有些佝偻,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低沉地问道:“还剩多少可战之兵?”
李定国见到张献忠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不到十二万。父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张献忠沉默片刻,长叹一声后说道:“唉,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川蜀守军啊!如今之计,只能期望可望和文秀这两路大军,能够一帆风顺,顺利的拿下重庆和涪州了。”
张献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后继续说道:“只要他们能拿下重庆和涪州,便可以与我们形成合围之势,共同攻打夔州。到那时,拿下这小小的夔州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父帅,孩儿心中着实有些担忧啊。就怕他们那边进展得也不顺利。而且眼下,咱们这边究竟是该继续全力进攻呢,还是另寻他法?”
李定国眉头紧蹙,一脸凝重地望着张献忠,话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张献忠听闻李定国所言,连想都未多想,便已然猜到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语。
只见张献忠大手一挥,摆了摆手道:“川蜀之地的那些守军,想来应当是几乎尽数被调到夔州来了,否则以我军之实力,怎可能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至于那孙可望与刘文秀所负责的进攻方向嘛,定然不会再有太多的守军留存。只要耐心等待,待到他们成功攻克重庆和涪州之后,这夔州自然就能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拿下!”张献忠的语气异常坚定,眼神之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紧接着,他略微提高了声调,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道:“切莫再升起撤退的念头了!此次战役,无论如何也要将这川蜀之地彻底拿下才行!只有这样,日后咱们才有足够的底蕴去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