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欺负我!”
尤晚秋立即道:“你说过的,你要是再骗我,你等着瞧!”
“不欺负你。”
她色厉内敛,虚张声势的模样也很可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泪欲坠不坠,红肿的唇微微撅起,像是在跟他索吻。
太过可人的小生物总是容易引发人的恶意,晏景这等恶人自然更爱去故意招惹。
他被王闻序下了药,本身并不十分清醒,只觉得身上极热,只有贴着她的地方传来丝丝凉意,但这份凉像是浇在火山上的细雨,还未深入内里,就消散了。
他愈发贪婪,恨不得将两个人都打碎,糅合化作一滩骨肉泥,眼下这点抚慰对他而言不够,远远不够。
在尤晚秋看来,他眼神又开始涣散迷离,只靠着本能行事,喘息着朝她倾诉:“小乖,你不能…不管我……”
一贯矜傲的人,神情语调中竟还带着委屈,像是雨夜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但没有小狗会将人堵在墙边强吻,撬开唇舌,将她当做骨头似得舔。
晏景真的很喜欢吻她,这是他表达亲密跟占有的方式,以前被他掳去,在侯府里关着的时候就喜欢这般。
将她抱到腿上禁锢着,跟她勾缠,夺走她肺里所有的氧气,又将自己的哺给她,使得她晕头转向,只能感受他的气息,大部分时候是清苦的六安瓜片茶味,偶尔他大发善心,也会含着颗糖喂她。
——即使她并不愿意。
尤晚秋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的手捉住,他衣襟不知何时大敞,微凉的柔夷拂过壁垒分明的肌理……
她的手很小。
晏景的手比她宽大许多,骨节分明,白如玉瓷的肌肤上点缀着凸起的青色筋脉,里头涌动着鲜红奔涌的血,锐器一划,便会迸出黏腻血珠来。
她又在哭了,晏景叹息一声,知道她喘不过气,稍退了一点。
尤晚秋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垂着泪眼想往下瞧,却被人掐着下巴尖儿抬起。
“阿奴不要看。”
晏景吻走她的泪水,又伸手捂着她眼睛。
尤晚秋没再倔强,过了好久,外头的婢女催了两回,似乎在说。
“姑太太要小姐去用午膳了。”
“怎的还不出来?”
“姑太太那儿奴婢去回过话了,说小姐还睡着,午膳便在房里用罢……”
“小乖饿了吗?”
晏景似乎清醒过来,低声问她。
尤晚秋很疲惫,靠着他肩膀:“我好累,手酸了。”
晏景闷闷的笑:“待会夫君喂你吃,无需劳用夫人贵手。”
他们的午膳果然是在尤晚秋的屋里用的,晏景确实如他所言,全程不假人手,服侍她比婢女还要周到。
惹得桂枝她们手足无措,跟被抢了活似得,饭后打水端茶等事都抢着去,生怕活计又被晏景抢了。
但尤晚秋一点也不感激他。
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