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哭喊着说道:“好叫仙师知晓,本官身为一县之尊,又怎会残害百姓,都是玉阳宗的仙师们逼本官做的。”
“胡说,修士不缺钱财,又怎会拿走临江镇所有地契,分明是你这个县令利欲熏心,借玉阳宗势力贪赃枉法、草芥人命!”常凡厉声呵斥。
县令呐喊道:“本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没有半句假话!”
“那玉阳宗本是方外仙宗,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举宗迁徙至江阳城外的高山之上建立新宗;
玉阳宗的仙师们需要发展,看中了临江镇的特殊临江环境,便欲将临江镇打造成什么修士坊市;
他们说那以后都是仙人居住、来往的地方,不能有凡人存在;不仅仅是临江镇,上游、下游还有对岸等十几个村落、乡镇内的凡人,全都被杀干净了呀;
你要寻仇,应该找玉阳宗,本官也恨透了他们;你骂我狗官,我认,可本官就是再坏,顶多贪图点金银、叛些冤假错案,可这一次,几千条人命呐,多少妇孺,本官一闭上眼,就感觉他们在找我喊冤,要我的命。”
“仙师在上,若今日真要本官性命,还请不要放过玉阳宗,本官入了阴曹地府也好有个交代。”
常凡眉头紧皱,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在,可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细想之下,又问道:“玉阳宗既有此等威势,要百姓地契作甚?”
县令道:“我赤火国内上有国教,下有仙宗,玉阳宗不过末流,倘若无有我国地契,就算建宗立派、设立坊市,亦名不正言不顺,麻烦不断,难以立足。”
常凡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几千条凡人性命,不过是修士眼中的尘埃,随意打扫干净罢了。
可怜他的父母一辈子兢兢业业耕种,与人和善,却落得如此下场。
世道无情,天道不仁。
县令见常凡心有所感,眼中闪过精芒,似寻找到了生路。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忍剧痛,颤声提议道:“仙师,本官为玉阳宗胁迫才不得反抗,今仙师伸张正义诛杀恶贼;不如先在府衙内住下,本官即刻上奏,言明利害,请国教仙师来此,届时与仙师联手,一同覆灭玉阳宗,替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
常凡闻言回过神来,低头冷漠的直视县令。
县令神色一慌,连忙说道:“无论怎么讲,本官罪该万死,绝不推辞;玉阳宗灭,本官必立于玉阳宗前,摘乌沙,卸鸂鶒,自裁谢罪。”
常凡没搭话,质问道:“那些地契呢?”
“全都在县衙库房。”
常凡运转灵气一点县令身体,将流淌的鲜血止住,然后揪住县令衣领将其提起来:“带路!”
在一众捕快的带领下,常凡来到县衙库房,里面摆满了数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奇珍异石,光是金子就足有八大箱,银子不下二十多箱,另有一叠叠崭新的银票堆积如山,至于铜钱更是数不胜数,都不整理,就那么堆在地上化作小铜山,一堆一堆又一堆。
常凡略微错愕,一县之地,竟有如此多的金银财宝,如此算来,他之前得到的百万金银又算得了什么?
他又回想起来,赤火国去年还因为某地救灾一事增加过赋税,这这这,赤火国官吏如此贪赃,罔顾国家,残害百姓,亏他之前还想科举做官,如今看来,这官不当也罢,乌纱一戴,得烂了肠、黑了心。
常凡扫视一眼所有金银,问道:“临江镇的地契呢!”
县令连忙呼喊,两名捕快立刻去寻,不一会便抱着一沓契纸跑了过来。
常凡丢开县令,立刻在里面寻找,很快便找到了属于常家的地契,良田,山头。
尽管常府已经被他烧了,可这地契是常家的,当归还给常家。
土地、良田、大山乃是常家祖业,亦是爹娘一辈子的指望,常凡…当…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