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来到‘金钱暴’门口。
大门敞开,但白天客人稀少。
门外有四个棍奴持棍而站。
“兄弟,借贵宝地一用。”
程彧打了声招呼,找了块不碍事的空地,示意大家将草放下。
棍奴举棍要打。
当六人扔掉怀里的草,四人露出黑金绣蛟的大内制服时。
他们犹如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当场。
“兄弟,麻烦搬一套桌椅来呗,我的兄弟们走了好几条街,走累了。”
“大人您稍候。”
一个棍奴连忙跑去禀报老板。
一个棍奴则硬着头皮搬桌椅。
四个大内侍卫,知道棍奴们是看出他们的身份,才敢怒不敢言。
低头找着合适的地缝,随时准备钻进去。
程彧只要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可不管旁人怎么想的。
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与果果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朝东市方向张望。
“我没打听错的话,这家赌坊是许侍郎罩着的。”
“挖许侍郎家的墙角不叫挖墙角,这叫为陛下搞基建!”
楼上。
赌坊的钱老板眯眼着,打量着坐在楼下的程彧。
“他就是让京城数十位大小官员落马的活阎王程彧?”
一介好赌的黄口小儿,也配得上这么响亮的称号?
也不知道许大人有何好忌惮的,竟下令让全城与许家有关系的人。
但凡见到程彧,退避三舍。
“去,告诉许大人,就说程彧来到赌坊找茬了。”
敢来金钱暴闹事,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京城的布置,是南贫北贱,东富西贵。
金钱暴虽地处西街最东,但消息传到许侍郎许均的耳朵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程彧去了赌坊?!”
刚躺下却睡不着的许均,激动得光着脚往外走。
“朝廷命官,晴天白日公然去赌坊,参他!”
程彧!
揪住你的小辫子了!
许均光脚迈过门槛又缩了回来。
“不不,这是一个弄死他的好机会。”
程彧不是穷怕了,想去赌坊捞钱吗?
钱老板可是做这事的行家里手。
他要让钱老板用千术,榨干程彧的血肉!
赌桌上的事,赌桌上了结。
就算到时候程彧赌急了眼,丢了双手双脚。
相信陛下也只能怪罪程彧,取财无道!
……
赌坊门口。
嚼断了十根狗尾巴草,屁股快坐硬的程彧。
终于看到萧甲申四人赶着牛车而来。
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扫视着周围越聚越多的赌徒,笑容很满意。
果然还是赌坊的风水宝地,最适合赚快钱!
“来来!牛车停在这里!”
“这船太破的了,注意轻拿轻放,别散了架。”
程彧拎着一口铜壶装的小金鱼,边往壶里塞饲料,边大声地指挥着。
八个大内侍卫忙作一团。
搬船、铺布、丢草、装水。
再用石子把草根压好,不能飘浮起来。
如此浩大的声势,把赌坊里的许多赌客,都吸引了过来。
好奇地打听着,赌坊又出了什么玩钱的新花样。
收到许大人命令的钱老板,特意混在人群里。
随时等着程彧耍花招时,挺身而出,与程彧来一场生死豪赌。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凭运气发财的机会就在你们眼前!”
一切准备就绪。
程彧把十条小金鱼,当着众人的面,顺着壶口,倒进浑浊的水里。
他又将钓线、饵料拿在手里,对着兴趣盎然的众人,比划着水里乱窜的游鱼。
“一两银子可钓一炷香的鱼,钓中者,可凭一条鱼兑换一百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