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气为天,黑气为地,山乃为会。”
“赫斯和托特已经前往彼岸,终焉将至。”
“小心,第三母象正在苏醒。”
“向诫经八拜,正立经前,若师若友,执经作八胤乐,音诵受者,伏诵经意卷后讫,后八拜止。”
“谁在那!?”
……………
“啊!”郑启感觉脑袋好像鸡蛋和墨鱼汁混合在一起,又被打发后放在2000度的烤箱里烤成了焦炭。他一边勉力抬起身子,一边用力喘息来缓解头痛。混乱的呓语与晕眩终于如海潮缓缓退去。
淡淡的微光正从土坯墙的洞口透到地面,很难分清现在到底是傍晚还是黎明。
一股子潮湿闷臭的味道似乎完全浸润了整个房间。这个气味让郑启想起自己的老家,那是一个南方的小村子,爷爷的房子也总是弥漫着这种介于发酵和腐败之间的霉味。
然而这间屋子比他见过的最糟糕的房子还要粗陋。只要一动弹,不堪重负的床条子就会不住地传出咯吱声。身下的勉强可以称作草席的东西向四周胡乱地伸展草条。如果不是皮糙肉厚,在上面划拉一下恐怕不比在碎石地打滚舒服多少。
这个房间更大的问题是恶劣的采光。房屋的设计者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木窗设计的小而偏,其上还蒙着一层粗纱布。即便是正午,屋内也可保持昏暗。接收不到阳光的地面还铺着一层可疑的滑腻霉菌。
“我…现在好像就是在一个乡下农村里?”郑启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具只有十四岁零六个月的身体,精瘦的躯干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刚才看见的那些东西又是什么?”然而那些古怪的呓语和文字却像空中的游虫,触之不及,但能清楚地意识到它们仍在脑子里的某个模糊角落。
疼痛意外地随着回想再一次涌上来,郑启能清晰地感觉到血管在太阳穴跳动,仿佛马上就要炸开。好像失去方向感一样,上下左右的空间简直是完全颠倒,试图站起来的尝试立刻就失败了。与地面猛烈撞击产生的剧痛反而让绞成一团的脑子轻松了一些,身体也似乎重新回到意识的掌控。鬼使神差地郑启开始疯狂地将脑袋砸向地面。穿透颅骨的冲击与额头上火辣辣的触感果然让那种撕裂大脑的疼痛有所缓解,尽管这带来了另一种不同的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