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前阵的弓箭手得令后撤,手持盾牌、长枪的倭兵压了上去,齐步向前。
枪长一丈有余,持枪之人藏于盾后,将枪持平探出,这是步兵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方式。
见眼前长枪如林,出城的队伍没有硬闯,一转马头,顺着城墙根杀向右侧还在攻城的倭人。
正面倭人保持阵型步步紧逼,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公主率帝卫杀完右侧杀左侧,待把两侧的都杀得人仰马翻,却也被倭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面是墙,三面皆倭,从上往下看,这五十余骑就像人海中一孤舟。
城上,魏七看得眼皮直跳,高挑的眉毛不曾放下半点…骚操作呀,诸位!以你们的身手留在城上帮着守城,少说还能坚持个把时辰,这自投罗网是几个意思?
虽说在城下一通杀已经让城上没了压力,可这不是饮鸩止渴吗,于大局何益?
咱魏大公子没想明白,揉揉眼睛想看看自己的主心骨--尘哥是否也被围在了其中,仔细瞧瞧,还是不见。
城下,倭人像紧箍咒般越收越紧,留下的空间越来越少,就算帝卫人人都是孙猴子,也很难在这么结实的铁桶阵面前翻出什么浪花。
公主等人无人说话,严阵以待,只有胯下战马似乎嗅到了危险,要么不安的嘶鸣一声,要么急促的刨几下地面。
铁通露出一道缝,骑着马的邪魅年轻人、井边一雄和那个面无表情仿佛永远睡不醒的中年人越众而出,彼此距离约两三丈,停下。
邪魅年轻人脸上笑意十足,一双贼眼在公主身上最少扫了三个来回,之后定格在蒙着黑纱的脸上,是想看穿黑纱后的绝世美颜还是惶恐不安,不得而知。
“雪韵,多好的名字……”邪魅年轻人嬉笑着说道,“做个交易,尊贵的公主殿下,如果能一露芳容,饶你身后十人不死,能让在下一亲芳泽,三十人,要是更进一步,共度春宵……你身后多少人能不死不好说,可我能保证,公主您一定是欲仙欲死…”
说那美姬是猫,实际上他也是只猫。
美姬如猫只为苟活,他则不一样。把对手当老鼠,看着对手使尽浑身解数仍无法从他的爪下逃生,这才是他最大的乐趣。
换一个简单的词,戏谑。
有人忍不住了,一只碗大的拳头向他面门飞来。
“呵呵…”他嬉笑变嗤笑,挥拳相迎,砰,一声闷响,秦豹飞了回去,他身子晃了几下,胯下马被一股巨力带动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看情形,是秦豹落了下风。
旁边的公主早就极为厌恶的皱起了眉,何三姑也是面沉如水,纵身下马上前两步,手中提着一根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碗口粗狼牙棒。
“何—三—姑……”邪魅年轻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想曾经大名鼎鼎艳名远播的玉手观音变成了如今这般又胖又老的模样,你们女人呐终究躲不过岁月的糟蹋…”
“停!”见何三姑作势欲动手,邪魅年轻人忙挥手,“人已老珠已黄,本公子没兴趣,井边,你伺候吧。”
“遵令。”鹰眼勾鼻的井边一雄也下马,提一倭刀向何三姑迎过去,边走边说,“还是殿下了解老夫,知道老夫荤腥不忌,老少通吃…”
他还想戏谑,却见对面的胖妇人已纵身挥棒,一道幽光带着一道如小山般的身影向他扑来。
他想躲,在那一刹那才发现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低估了对方的速度,躲不开,只能双手擎刀硬架上去。
砰,棒刀相撞比刚才拳拳相碰清脆得多,井边一雄噔噔噔噔连退四五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个满天花。
不等起身,直接连滚带爬躲到了邪魅年轻人马后,满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废物!”邪魅年轻人一声冷哼。
何三姑作势刚要追击,却发现自己和邪魅年轻人之间多了个中年男人。
一张死人脸,一双死鱼眼,眼眸灰色,了无生机。
看着就像一个死人,看着何三姑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呵呵…”邪魅年轻人又笑了,“忘了介绍,在下羽生小野,这位我二哥,羽生石刚。”
羽生石刚?
何三姑的脸色陡然间变了,变得愈加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