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老头是棋墩山的土地公,是先前朱河发现情况不对劲后,以符箓和搬山诀做仪式,召唤出来的,想着能不能求他帮忙。
结果因为阿良的出言干扰,朱河将‘嶽’字改成了“岳”字,导致这符箓烧到最后,“岳”字死活烧不了。
所以这土地公也因为仪式不完全,被困死在了原地。
才有了他现在对众人所说的话。
“快点啊,还愣着干什么?”
“呵!”
对于土地公的焦急催促,林守一嘴角泛起冷笑,更是拉住了想要冒死涉险,想要听从土地公命令的李槐。
先前阿良走时,莫名说的那句:谁说山神土地都是良善之辈?林守一可是记在了心里。
老翁见众人不为所动,不由得愕然,而后痛心疾首跳脚骂道:
“不知好歹的蠢货,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长辈力竭战死?你们这帮小崽子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此话一出,终于有一人动了,向那位棋墩山土地狂奔而去,正是朱鹿。
“朱鹿你别去!”
本来在平息体内混乱,准备在战的陈平安见此,也顾不上伤势追向朱鹿,想要阻止朱鹿:
“我们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跟两条畜生一伙的,别冲动!难道你没发现吗?他从头到尾,一点都不曾帮到过我们。”
只是在陈平安即将追上朱鹿之际,白蛇硬是挨了朱河一击,也要以尾巴扫射来一块石头,生生将陈平安阻挡了下来。
脑子里一团浆糊的朱鹿,趁此跑到那个岳字附近,满脸泪水,伸出脚一通乱踩,哽咽道:
“我要救我爹!我要救他!我知道,因为他是我爹,所以你们才会这么无所谓他的生死!”
“嗯,这边该收尾了,楚小子那边的好戏要开场了,可不能错过。”
阿良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望了一眼红烛镇方向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边六人的心性,都已经测试了出来,这场戏自然可以结束了。
“哈哈哈!”
得获自由的老翁仰天大笑,似哭似笑,快意至极。同时身形开始迅速增高,容颜变得越来越年轻,筋骨伸展,直至中年男子模样。
看着眼前开始有些惊慌的朱鹿,露出了一个很是灿烂的笑容: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如今如此大恩,我实无以为报,所以~”
中年男人目光转向了白蛇:
“他们就交给你了,按照约定,我会帮你们对付那个藏头露尾的斗笠汉子。”
朱鹿闻言顿时面无人色,嘴唇颤抖,反复呢喃道:
“你骗人,你骗人……”
中年男子没在理会傻眼了的朱鹿,环顾四周,笑嘻嘻道:
“那个被你们叫为阿良的兄弟那去了?”
意气风发的土地神正说着话,突然眼神茫然地低头望去,一脸痛苦欲绝和匪夷所思。
一把普普通通的竹刀从他心口穿过。
他要找的阿良与不知何时,已经同他并肩而站,只是面朝方向相反。
阿良松开刀柄,然后拍了拍这位山神老爷的肩膀,笑眯眯回答道:
“你找我?”
随着阿良这位十三境剑修出手,这场好戏,也就毫无悬念的戛然而止了。
而另一外一场戏,则是缓缓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