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桂兰提议道:“把表取下来,暂时放在你姑妈家,等你爸爸来了,商量好退还给彭家。”
余金兰补充说:“退给彭家,刘家会给你买的。”
回溯八十年代,乡村女子订婚之际,手表与缝纫机乃是最为时髦的陪嫁之物。
柯瑞芝闻此,心头交织着喜悦与温情,她轻轻卷起袖子,摘下自己新得不久的腕表,递予余春凤:“小凤,先戴着我这块,才买不久,还是新的,你若喜欢,便留给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再为你买一块就是了。”
余金兰见柯瑞芝此时如此大方,笑着:“就这么办,先戴着吧!”
余春凤双手接过柯瑞芝的手表,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
黄桂兰凝视着女儿,满是担忧与叮咛:“你这姑娘,真让人操心!早就告诫过你,如今云南、贵州、四川一带,不少姑娘被人贩子拐卖到外省,叫你不可轻易信任他人,你总是不听。”
此时,曹雪急匆匆跑入屋内,对余金兰喊道:“妈,他们到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谁到了?”
曹雪解释道:“是我爸他们!”
余金兰略带责备地说:“一个女孩子,说话怎这般含糊不清?”
经过一番开导,余春凤终于打消了去梅花山的念头。
坐着等待余吉贤的到来,众人将共商如何将彭刚所赠之手表妥善处理。
下午,去河对岸挖煤的曹忠林和余吉成从煤井归来。
余吉成是余吉贤的四弟。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一场特殊的婚姻联结——多年前,曹忠林的兄弟不幸离世,遗孀金莲芝在余金兰的撮合下,选择了余吉成作为新的依靠,从此,余吉成作为入赘的女婿,安家在金莲芝家,两家也由此毗邻而居。
说起余春凤的困境,余吉成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峻:“你们又不是不了解我三哥那火爆脾气,等他一来,正处于怒头上,说不定就直接动手了。到时候,谁能拦得住他?”
黄桂兰闻言,无助地叹息:“这可如何是好?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余吉成摇了摇头,直言不讳:“无能为力?那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眼看她受父亲的打骂,这不就是自取其辱吗?”
曹忠林附和道:“确实,余吉贤那脾气一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小凤恐怕难逃一劫。”
柯润芝听后,神色焦急:“你们俩要是真心想帮,拉住他不让他动手不就行了吗?”
曹忠林苦笑:“拉住他?别说拉住,就是靠近都得挨他几脚。他的脾气,咱们都领教过的。”
曹文也陷入沉思,提议:“我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三舅舅伤害到小凤。”
余吉成沉吟片刻,提出了解决方案:“只有一个办法可行。”
柯润芝紧张地望向门外,急切询问:“快说,是什么办法?”
余吉成坚定地说:“让余春凤暂时避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曹忠林点头赞同:“对,只要她不在,余吉贤就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了。”
然而,黄桂兰仍有顾虑:“但避开又能躲多久呢?”
余吉成已经胸有成竹:“最好的去处是刘家,让余春凤去那儿住段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