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如梦初醒,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个团队是多么不坚固。
野狐骇然,捏餐巾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枫铃听到这些,终日自然的她居然也有了些许动容。
只有猫七,依然置身事外,丝毫没有嗅到饭桌上微妙的气息。
明明前几天还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上一秒还在插科打诨,现在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野狐不想这样。
“那啥,我说啊......”
“我说啊,你们外人看的卷宗原来是这样写的吗?”
枫铃打断了正准备出声的野狐。
“我自然知道有美化和偏差,所以我现在不生气也不激动。”
夏天应答自若,好像面对任何地位的人他都有着绝对的自信。
“其实六年前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法触动我太多了,只是偶尔想起来也会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我自认为我不会被牵着鼻子走的。所以,六年前的真相是?”
“和你讲讲也无妨,毕竟卷宗是他们写的,不是我一个小女孩决定的。”
枫铃稍加思索后,开口讲起了她知道的事。
“其实和你讲的也差不多,毕竟那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下来。”
“从我八岁拥有能力那一年开始,他们就没有放弃过对我的捕杀。”
“被囚禁在两平方米的小黑盒,被子弹贯穿过头颅和心脏,被炸弹炸的只剩点身体碎片。”
“毒药,电击,心理摧残和威胁亲人,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是家常便饭。”
“无数次必死局,我都回溯了时间,然后不停逃脱,重生,躲藏。”
“对,我就这样一直逃跑,甚至没有想过反击,因为那时候我还不到十岁!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然后,我慢慢地开发空间的能力,观察了一遍自身,将身体里面的跟踪装置和身份信息全部排了出去。”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拿回了属于我的自由和人权!”
“再然后我学会了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样可以躲避一切坐标感知和热量感知,根本和他们不处于同一个图层,就这样他们才终于找不到我了!”
“我才像一个正常的女孩一样生活了一段时间,就算这样我仍然不能和他人交谈和接触,因为他们只能看见我,我却并不处在他们的空间上!”
“就连这么一小段时间他们也没有放过我,我低估了他们搜查的力度,距离里维亚主城两千多公里以外的陌生城市,他们找到了我。”
“然后便是你说过的,‘沉默的鱼川’事件。”
“为了不惊动我,他们甚至还采用的传统的投弹方式。”
“他们在没有任何通知和疏散的情况下,在鱼川一天内投下了五枚‘不公平的怒火’。”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平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气化。”
“我亲眼看着楼房倒塌,大地开裂,鱼川这座数十万平方千米的城市沉入海底。”
“这次,我没有时间回溯。”
“他们为了杀了我,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我大可不必心怀悲悯。”
“那天,我第一次杀人了。”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试了,将物体的上下空间稍微错开一下位置。”
“那些投放炸弹的士兵就连同他们的飞行载具一起爆炸了。”
“就和切豆腐一样,只要把控好位置,就能畅通无阻地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