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去前者肩上的灰尘,他头也不回的迈步向上。
一种舒爽在他心中升起。
不用遮掩的感觉,就是爽。
或者说背靠大树,真的好乘凉啊。
但是注定的是,这颗大树,他靠不久。
因为牌桌的关系,他随时可能向某个势力拔刀,故而完全没有加入的必要,他的利害只与牌桌绑定,而不是这些人。
约莫向上走出十余个台阶,咣当的铁器掉落声从他身后传来。
同时响起的,是他的一声嗤笑。
这些守卫多的不过二境,隔境如隔山,更不说二心那滔天的杀意了。
对于这些没人会怀疑。
出自剑门那种地方,养杀气简直太容易不过,从那里走出来的人身上不带几分凶悍,当真以为千古雄关是开玩笑的。
这点在来的路上赵玉也顺带跟他说过,所以他敢做。
脚步向上,周围渐渐光亮起来,他再次来到那个石洞前,里面正源源不断的走出麻木的青壮与看工。
异于此番景况的,是‘机’牌状态下陆病眼中的世界。
火把照耀下的昏暗洞穴里,和这些背负矿石,不停向上的青壮不同的是缕缕人形白雾。
它们脚下腾空,互相踩踏着向下蜂拥而去。
于是,一副诡异的画面形成。
手持长刀的陆病一脸淡然的向上而去,在他身边是麻木的青壮,而将两者包围的是看之不穿,数之不尽的白雾。
重新走入石室,他的出现瞬间将三人视线吸引过来。
其中,江中的脸色最不好看,阴沉的可怕。
至于一边的富家执事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赵玉却没有什么过多变化,平静的端茶啜上几口。
“你去哪了?”他开口问向陆病。
“随便走走,看看这里到底怎么样,别是蒙骗魏王的。”
陆病回的更是淡然,甚至百无聊赖的打上一个哈欠。
似乎之前所做的事在他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需要交代的。
江中的手死死捏着红木扶手,捏的发狠,捏的发白。
他面色一狞,就要出言质问,却被富家执事的一声轻咳打断。
赵玉就更加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
“哦。”
“我们该走了,这边的事谈完了,下次我就不用来了。”
陆病微微颌首,抬头直盯着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江中。
“我能看你这是好事......我要是不看,江先生是知道结果的。”
这话如一柄大锤,击的江中胸口发痛,却偏偏又没有什么办法。
魏王这个名头如一块大石,将他的脊骨压的弯到不能再弯。
求人的是他们,更何况他们求的,是一位王。
一位掌控边军,权势滔天的塞王。
在他头上的除开神武帝和东宫,就没人了。
更不说,据情报看,那位东宫太子,也奈何不了这位塞王。
他最多将魏王在京城的势力拔了,却无法对剑门插手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