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常,花楼这种地方,无论在哪都属于灰产,其中利益纠葛复杂无比。
这也是陆病不担心对方得到承诺后还会举报的缘故。
无他,正如妙云说的,这是自砸招牌。
当然,不给钱就又是另一说了。
楼里的顾客也不会介意主人家打死一个白嫖,这叫名正言顺。
但,杏花楼背后的推手是谁就很值得玩味了。
官府?赵家?
陆病觉得都不是。
理由很简单,张旭的手就是被他斩在这的,如果它的背后是赵家,那么官府不可能不找麻烦。
可一天下来,杏花楼完全没有被找过麻烦的样子,甚至妙云还敢接待自己。
如果是官府,就不可能看着自己斩张旭。
那么,这股势力在不死药的事件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陆病如是想着,直接躺倒在床。
床上气味还好,许是熏香的缘故,只是有股淡薄的梅香,细闻下还有轻微的苦涩感。
两次使用抽金几乎让他心神枯竭。
仙道类的术法就是那么坑爹,堪称心神杀器,不过杀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这一觉陆病睡的很死,不过性格使然,在睡前他在床边藏了几缕火。
凡事不尽信,毕竟事情的变化只能预测,而不能掌控。
直睡到妙云进来将他唤醒。
换上妙云带来的粗布衣服,陆病在一童子的带领下前往包厢。
之所以换衣服,是因为妙云觉得他那身过于显眼,来杏花楼玩的非富即贵,最少也是个正常百姓。
乞丐,那是敬谢不敏的。
而且,按妙云说,在他睡觉期间绣衣卫的人来过数次,不过都被打发走。
杏花楼这种地方本就属于灰色产业,黑白都有,若是绣衣卫在楼里把人带走,对生意的影响不言而喻。
这也是陆病选择杏花楼见面的原因
至于上次陆病和张旭的事,那算是私人恩怨,不在此列。
童子拉开包厢门,陆病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前的王典史。
与昨日相比,王典史的神色明显憔悴暗淡许多。
陆病走进,先声笑道:“王大人,这才一日不见怎么就老了一岁?”
王海天本来在发呆,闻声陡然站起,语气玩笑的回答。
“我看陆大人却是虎虎生风啊,都住在这杏花楼了。”
摆手驱走童子,陆病将门拉上,脸色顿时变得严肃。
直到在王海天身边落座,他才开口道:“王大人,我赶时间,不跟你绕弯子。”
“二十年前不死药的事,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海天见他毫不遮掩,面色剧变,伸手就去挡他的嘴。
随后从左袖掏出银笔,嘴中念念有词。接着俯身,围绕圆桌画了个圈。
待一切做完,他才重新落座开口:“这事你知道了?”
他语气疑怪,却又隐有些欣慰。
陆病点头确认,这下他的心才落定,解除对王海天的怀疑。
对方肯接话,就已经证明了自己。
毕竟,光从不死药关联清丰县二十年前灭亡的事看,就可以算是个大忌讳。
“昨晚牢狱的事我听说了,是从马昌嘴里撬出来的吧?”王海天接着问道。
见陆病点头,他接着说。
“二十年前的事我只是听闻,但不死药......我倒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