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灵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吐词却非常清晰。

听了她的话，不少人都坐直了身体。

在场的女性占据了接近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女性中，又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女性是不太符合男性审美类型的女性。

这样的女性是没有机会进行读书识字的，顶破天认识几个常用的文字，大部分文字都是不认识的，在这种时候，她们的态度明显比其他人要认真得多，几乎能够一眼看出她们和其他人的差距。

齐默言坐在孟柔的旁边，原本还想说，“感觉军队这边的老师和长官似乎都很强势”，可看着孟柔认真的神情，完全收敛了打断她思绪的想法。

想到这里，齐默言又将目光转向了盛意欢和段雪飞，二人的表情同样相当认真，和旁边的那些吊儿郎当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有本质上的差别。

一直到现在，齐默言才深切地感觉到，他和她们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是非常不一样。

“事先说明，我只教文字，什么语法啊之类的，文绉绉的东西，我们就没必要学了。”周怡灵的语速不紧不慢，“看着我。”

说着，她就在身后的大型虚拟面板上，书写出了一整页的文字，并且进行了标注，而这些文字，全都是日常生活中用得上的文字。

几乎只是每个文字教了一遍读音，教了这个文字是什么意思，能够组成什么词语之后，周怡灵便指向了下一个文字。

看着这些文字，盛意欢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她还没完全理解这一个文字的意思，周怡灵便已经开始讲述下一个文字的含义了。

她所认识的文字又实在是太少，就算是想要利用虚拟面板做笔记都做不到。

即便是在来之前，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识字的课程对她来说不会很轻松，可事到临头，这种完全使不上力的感觉，还是让盛意欢有些难受。

不过还好，早在上课之前，盛意欢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打开了录像，之后可以将这些上课的内容反复地观看，倒也不至于真的两眼一抹黑。

一旁的路浩羽注意到了盛意欢的表情，思索片刻后，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个超小型的笔记本，在记录着什么。

盛意欢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漫长过，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她还能勉强跟上周怡灵的语速，勉强能够跟得上周怡灵的教学，到了中后期，她可以说是完全跟不上了，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茫然。

孟柔的状态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最多也只是比盛意欢多坚持了十来分钟而已，就跟不上了。

三个女生中，也就只有段雪飞的状态最好，虽然有些吃力，但好歹是坚持到了下课。

如果是平常，看着三人这个样子，齐默言就要忍不住发起一些没有恶意的嘲笑了。但今天，看着大多数和盛意欢她们一样，样子不符合男性审美的女性都因为跟不上识字的教学，样子中都带着些失落，那些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之前，路浩羽一直阻止他说出那些话了。

这不是能够用来开玩笑的事情，也并不是适合被追问的话题。

“诶。”齐默言戳了戳孟柔的肩膀，道，“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文字啊什么的，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