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席臻面不改色的视线直逼太后双眸,提步缓缓朝着太后所在方向走去。
察觉到李席臻身上隐约煞气,太后瞬间怯从心起,连连后退,身体抵在泛着金光桌案边上,强撑着身子。
“放肆!李席臻你这是在忤逆哀家,小心哀家置你死罪!”
听闻此言,屏风后的二皇子李悯清拼命晃动身子,制造出细微声响,企图引起李席臻的注意。
他这般举动本是为了阻止李席臻继续与太后相争,却在李席臻眼里变成了拼死挣扎。
看着那屏风后露出的一抹白衣一角,李席臻杀心顿起。
那衣服分明是自己兄长的衣襟!
该死!
他余光扫视四周最后定在不远处红木桌上放置的佩剑,旋即一个凌空微步出现于桌前,在众人未能反应过来之际,提剑缓步行至太后方向。
宛如从地狱之中浴血的煞神一般。
剑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让太后不禁心中暗暗发怵,脸色也随之愈发惨白。
“臻儿,臻儿!”
“哀家这是为你铲除阻碍,助你登基!”
李席臻冷冷的看着面前虚伪的太后,眼底讥讽之色有目共睹:“为本殿好?笑话!七岁那年你教我欺辱百姓,致使我生性残暴,被民所厌,
十岁那年,你为了架空皇权让我在父皇面前丢尽颜面
十五岁,……
这些莫非皆为祖母口中对我好?”
李席臻踱步至太后面前,看着惊慌失措的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这些年您确实对我颇非心思,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捧杀,
皇祖母,孙儿不傻又怎会猜不出的那些令人发指的心思,若不是看在你为姑母生母的面上,
您以为您会相安无事至今活的如此快活?”
言罢,李席臻将剑指向太后,周遭气压愈发冷凝起来,他看了眼面色难堪的太后,又道:“本殿乃天家之子,再不受宠,也非臣子可妄议,那三大家族公子敢如此出言不敬,定是受人挑唆,而这挑唆之人,若本殿猜的无错,是您吧?”
说到这里,他看向屏风后的皇兄,眸光一闪:“李悯清乃皇兄,更是对我有恩之人的孩儿,孙儿自然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太后攥紧拳头,而后心有不甘的朝月华姑姑使了个眼色,月华姑姑见状转身走向屏风后,为一脸震惊的李悯清松了绑。
“二殿下,您走吧。”
李悯清动了动有些酸胀的四肢,自屏风后缓缓走出,复杂的看了一眼李席臻道了句“多谢”转身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李席臻这才看向太后笑了笑:“孙儿本是吴不为特意来告知祖母,若您此时出逃,或有一线生机,但耽搁这么久,想必人也快到了。”
李席臻说完将剑扔给太后:“祖母,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如今整个西楚已然传开,想必用不了多久,年大人便会来此,若您想死的体面,便自刎吧。”
听到自己私下之事人尽皆知,太后朱红的唇瓣颤了几颤,而后双手接过佩剑,瞄了一眼门外朝这里走来的年敬尧,心中似是下定决心一般。
在年敬尧进门之际,一把将李席臻拽入怀中,而后横剑于其脖颈处,神色疯癫又阴毒。
“陛下有令,太后宁氏荒淫无道,天理难容,奉旨捉拿太后归案!”
看着携兵闯入的年敬尧,太后携李席臻一步步走出屋外。
她双目浴血望向曾与自己多次缠绵的男人,仰天狂笑,发鬓上璀璨珠叉在此刻随着笑声,滑落于地,崩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