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不觉出了一层细密薄汗。
再饥不择食,总不能对自己这皇子下手吧?
就在李悯清忐忑不安之际,太后宁氏忽而起身,又微伏身。
胸前两坨雪白就这般不设防的在李悯清眼前晃动。
就在太后宁氏欲伸手入他胸襟之处时,李悯清喉咙一紧,面色一沉,而后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瞧着自己皇祖母。
“皇祖母!”
话音落,太后手上动作微顿,而后身子往后一靠,笑的花枝乱颤。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哀家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氛围罢了,”太后宁氏半眯双眸,随后猛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
“你可知哀家为何寻你?”
李悯清一边拆酒封,一边道:“孙儿愚钝,请祖母明示。”
此话一出,太后宁氏目光瞬间犀利不少,她坐直身子瞥了眼面前自己最爱的酒,轻笑一声:“哀家不觉你是什么愚昧无知之人,想必为何此时寻你,你心里清楚。”
李悯清淡淡一笑。
他就知道这老妖婆奔着此事来的!
“皇祖母手段果然高明,不过既然话说及此处,那孙儿便表个态吧!”
说完,他坐直身子,将手中佳酿一饮而尽。
“眼下您与父皇水火不容,孙儿虽愚钝却非无知,这太子之位一旦坐上,便成为这朝廷深潭的牺牲品。”
太后宁氏眯眼看他,有些诧异:“所以……你拒绝了?”
李悯清笑而不语,起身为太后续酒。
太后宁氏轻挑眉梢,若有所思的看着波澜不惊的李悯清,却终是无法从那双含笑的眸子里瞧出个所以然来。
“罢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也早些回去安歇吧。”太后宁氏闭上双目不再看他。
李悯清这才暗松一口气,站起身来,朝太后双手作揖后道了句“孙儿告退”便转身离开。
李悯清面色凝重的快步离开朝凤宫,又斜靠宫墙上,树上花瓣与叶子随风飘落于他的面前。
此时天色渐沉,繁星闪烁,清冷的月辉照在他的身上,有着几分凄凉之意。
与此同时,朝凤宫中,太后宁氏躺于床上隔着清透的金色月影纱,看向床畔的青衣宫女。
“月华,此事你如何看?”
青衣宫女名为月华,乃太后身边大宫女。
月华跪坐于床畔边摇扇子,边道:“依奴婢看,二殿下绝非等闲之辈。”
太后宁氏不屑一笑,而后趴在床上,又问:“听闻苏家公子要与臻儿同住一处,你对此人了解多少?”
月华抿紧双唇,摇了摇头:“月华对此所知甚少,不过既然长公主应允,想必此人对王爷有利无害。”
太后宁氏笑了笑。
她自然不会觉得这横出之人会是个善茬。
若此人安分守己,那她可先留其一命,若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儿,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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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息宫,皇帝坐于龙榻之上,朝着床帐外,单膝跪地的黑衣蒙面男子吩咐着什么。
“明日你派几名心腹暗中保护大殿下,另外加强对朝凤宫与臻王府的盯梢,一旦有动作立刻向朕汇报。”
暗卫应了一声,旋即消失不见。
皇帝合上典籍,心中五味杂陈。
此战牵扯之深之广,稍有不慎,定会再无翻身之地,自己若想在此局之下一统江山,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