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尽情享受着南宫清雪的体贴,而后悠悠道:“今日所经历之事,也让我更深刻明白为官责任重大,日后必定要更用心尽力才可以啊。”声音低沉坚定,仿佛许下永恒誓言。
这时,包墨、霓裳以及锦瑟将饭菜依次端上,待午膳摆放好后,五人一同落座用餐,边吃边谈论起公堂上的情形,房间里弥漫着温馨气息。
“今日我与锦瑟出去买菜时,听到百姓们都夸赞郎君铁面无私呢。”霓裳边说边为包勉盛了一碗汤,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锦瑟一边大口扒拉着饭,一边说:“我还听到百姓们说主君严惩了恶绅王钰,真是大快人心呀。”嘴里塞满食物,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包墨不甘示弱地插话进来:“我还听到百姓们夸赞主君如同包青天一般,就像三老爷那样一心为民做主。”
“包墨,不可乱说,与三叔相比,我还差得远呢,三叔那才是真正的青天。”包勉听了这话,忍不住轻敲包墨的头说。
南宫清雪见此情景,笑着说:“夫君一直秉承三叔的教诲,自然是以三叔为榜样呀,百姓们对夫君也是寄予深切厚望。”
一顿午膳在欢声笑语氛围中悄然流逝,包勉缓缓走到床边躺下,没多久便沉沉睡去,呼吸均匀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敲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起身开门,门轴转动“吱呀”作响,在寂静午后格外清晰。
门外站着的正是方申,只见他拱手行礼道:“包县令,大狱已筹备妥当,请包县令移步去查探大狱。”
包勉重新戴好展翅幞头,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专心缝补衣裳的南宫清雪,说:“娘子,下午你吩咐锦瑟去醉轩居酒楼订一桌酒席,今晚我要请方县丞、文主簿、柳书吏、江县尉、耿捕头、郭押司、杜捕头和黄捕头一同吃饭。”
说完,便跟随方申朝大牢走去。二人穿过住所,来到县衙最后的院子,左边是收殓命案尸体之所,右边是余杭县衙的大牢。
踏入阴暗潮湿的大牢,刺鼻霉臭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瞬间吞噬人。墙壁上布满斑驳青苔,水珠从石缝渗出汇成小水洼,地面湿漉漉的,稍不小心就会滑倒。
每间牢房都关押着犯人,有的犯人衣衫褴褛,破布勉强遮体,眼神绝望麻木;有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似乎害怕未知命运。
皂班捕头黄茂正站在其中一间牢房之外,对着里面的犯人说道:“林二牛,你到现在还是不肯认罪吗?都这么长时间了,这些刑具我都已经用得厌烦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耐烦。
“大爷,求求您发发慈悲,可别在我家门前这般吵吵嚷嚷的,这都严重打扰到我睡觉了。”从牢房里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大声喊道。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恐惧和无奈。
黄茂一听,即刻怒声喝道:“这般冥顽不灵!你不认罪也罢,那可就要一轮轮地过堂受审,一轮轮地去亲身感受各种刑具,你可仔细考虑好了?”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牢房都微微颤抖。
牢房里的林二牛听闻此言,脑海中顿时闪现出每次过堂受审以及遭受刑具折磨的画面,这使得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林二牛沉默了良久,最后终究还是紧紧咬着牙关艰难地说道:“黄捕头,我……我认罪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屈服。
一想到每次的过堂以及受刑时那残酷的场景,林二牛就痛苦万分,他的一只胳膊也是在受刑的过程中被生生打断了,他实在不想再去承受那样的折磨,只想着干脆早点认罪了事。
“这就对了嘛,樵夫林二牛,你可是见色起意,在谋杀了药材商人刘四之后,还妄图强占他的妻子张贞娘,是不是这么回事啊?”黄茂紧紧地盯着林二牛,出声问道。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林二牛的内心。
林二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且带着几分颓然地应道:“是……确实是这样的,只可恨我没那个福分不能与贞娘长久地相依相守,所以我才狠下心杀了刘四,在我看来,贞娘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呀。”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懊悔。
黄茂看着林二牛,心中暗叹:“这大牢里的人,各有各的故事和罪恶啊,人性真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