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雪树答道:“吩咐谈不上,只是来问你要个人。”
“要人?”安元俯首思索片刻,复问道:“不知雪树老人所问的是何人?”安元虽心中有猜想,但到底是想雪树亲口说的。
“清欢。”雪树笑道:“就是那个擅闯你三途河的毛头小子。”
“是他,安元这便将他从阵中放出。”
有了雪树的神令,安元便有了底气放人。
安元往前走了两步,大叱一声:“引善盘!现!”面前便多出了可站一人大小的罗盘,等待安元唇齿轻启,一道阵门缓缓显现。
“清欢,你且顺着赤练花的指引出来吧!”安元站与阵门之前道。
果然,不出片刻,清欢便顺着赤练花走了出来,原本君子霁月的人,此刻经历了这一遭就像是被人打压着蹉跎了几世岁月一般的憔悴。
清欢出来之后,安元便收起了引善盘。
清欢出了阵门时看见了面前的雪树还是有些木讷,使劲闭着眼重新睁开后这才确认了,自己并非在梦中。
“......雪,雪树!”清欢仍是不信,试探般地叫出了声。
“嗯,出来了。”雪树是心疼的,可到底是清欢闯入他人地界,他是没理的。
但自己孩子自己心疼,即便身形无动,音色也是出卖了雪树的担忧。
三涂河,不是凡山凡水,稍不留意,丢了千百年修为事小,没了命才真叫后怕!
得到了回应之后,清欢立刻就朝着雪树飞奔而去,脚步上如同踩了轻云一般,扑着雪树过去,狠狠地抱住了雪树不撒手,仿佛自己终归是失群之鸟找到了巢。
雪树探上了清欢的后脑,自己都没意识的微颤,轻轻柔柔地抚顺了一把再无动作,顿身过后柔声道:“走吧,回家,你受委屈了。”
清欢嗫嚅,“可,宁人...”
雪树明白他未曾讲完的忧虑,沉声回答,“有我,无碍。”
四字应答足够让清欢立刻泪崩决堤,窝在雪树怀中细碎碎地点着头,泣不成声道:“嗯,嗯,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