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沿着这条路又开了一段时间,总算没遇到什么障碍。前面就快到旅馆了,驾驶员转向一条通往大路的巷子,刚走不远,一颗炸弹从空中飞过来,沙岭见状连忙拽起衣襟遮住头部。炸弹在距离卡车不远的空中轰然爆炸,气浪炸碎了卡车和周围房屋的玻璃,驾驶员当场被炸死。多亏有防弹皮衣,沙岭才躲过一劫。
他大骂一声,踹开车门翻滚下车,在十几名手下的护送下跑向旅馆。
曾经关押人质的旅馆已经清空,沙岭的护教团士兵在旅馆门前、两侧和楼顶迅速组织了防线,并在楼顶架起专用通讯天线。沙岭进入旅馆,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作为他的指挥所。
刚刚出门不到一小时就遭遇两起刺杀,让沙岭多少有些心神不宁。难道残党们并没有全部缩在工厂区,城内还留了不少埋伏?
眼看着时间接近晚上6点,夜幕很快就要降临鱼阳城。黑暗是暗杀者最好的掩护,到时候沙岭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大部队到哪了?”沙岭问道。
“报告军师,行进到了航空港附近。”通讯兵回答。
“太慢了,叫他们加快速度。”沙岭说道,他对行军进度很不满意。
突然旅馆外面传来枪声,好像守卫士兵在和不知什么人交战。沙岭感觉不妙,立即决定放弃现在的地方,换个位置重新设立指挥所。他命令士兵收起通讯天线,留下三人殿后,然后在士兵的护送下迅速向老通讯台的方向转移。
通讯台是一座三层砖石结构的小楼,离旅馆不远的东区某路口,在当归教突袭刚开始的时候已经被教徒们纵火烧毁,楼内一片焦黑。
刚刚在三层一个大房间里安顿好的沙岭没有等到殿后的三人回来,估计他们已经挂了。通讯天线刚架起来,沙岭就迫不及待地问大部队的位置。
“报告军师,在航空港附近。”通讯兵回答。
“什么?”沙岭大怒,“这么半天一步都没走?他们在干什么!”
“报告军师,他们说被大量教徒围住了,跟他们讨要过路费。”通讯兵回答。
沙岭心说糟糕,难道是成归叶这家伙反水了?如果成归叶故意对教徒们下令阻止护教团行动,把他这个光杆司令撇在外面,那他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
“告诉大部队,对胆敢阻碍行动的人开枪警告一次,如果继续纠缠,直接枪毙。”沙岭命令道。
命令下达后不久,通讯兵报告说大部队开始行进。沙岭总算松了一口气,等他的护教团到达后他就安全了。
但是暗杀者们没打算给他多少时间。
晚上6点,鱼阳城准时进入黑夜,通讯台小楼内还没来得及亮灯,外面就又响起枪声。几条黑影在小楼外面迅速靠近,负责守卫的护教团士兵向黑影连连开枪,却没有击中任何人。小楼内的几名士兵退入沙岭的房间,准备再次护送沙岭离开。
即使平时沉稳冷静的沙岭,这么短的时间被接二连三刺杀,心里也按不住火气了。他对通讯兵喊道:“给我问大部队!到哪了!”
“报告军师,他们——卟!”通讯兵还没说完,一支弩箭射进窗口,穿透了他的脑袋,他的身体重重扑倒在地板上,鲜血溅到了沙岭的脸。
士兵们立即组成人墙护住沙岭,举枪向窗口外面射击,一串串子弹飞出去消失在夜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沙岭抓过通讯兵的耳麦大声吼道:“去给我把旗舰开进来!用炮轰!给我用炮轰那个残党老巢!”
又一支弩箭无声无息穿过夜空射来,沙岭感觉到那一丝阴风,慌忙向旁边抓住一个士兵往身前一挡,那弩箭噗的一声从那士兵的眼窝射入,箭头捅穿了后脑勺,差一点就扎到沙岭。
沙岭仔细看那箭头,精巧而锋利,血腥味中夹杂着极微弱的苦味,沙岭心里一惊,这上面涂了剧毒!
“快,赶紧离开!”沙岭扔下尸体,在士兵的遮挡中向楼梯逃去。
离通讯台一个路口的街角处,唐玉蜓和他的暗杀小队远远看到小楼附近打得激烈,暗暗纳闷道:“啥子情况,啷个搞暗杀还起串串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