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往年,商队迟了近一周才来到大河村,经过了解,苏安得知商队是遇到了山匪。
说是商队,实则就是二十来号人加几辆马车,大抵是山匪的缘故,商队里成员脸色都不太好,马车上也空落落的,是逃亡时不得已丢了大部分辎重,管事王叔伯更是天天臭着张老脸。
这可把大河村的村民吓得不轻,村长还集结了一些青壮沿着商队来时的路去打探山匪的消息,让人高兴又害怕的是青壮们并没有什么发现。
苏安自然不太上心山匪的事,他也离开了。为此,苏安早早就给了商队一笔钱作为保护自己的酬劳,为了安全,苏安还小就特意接近王叔伯,跟这支商队有不错的关系。
大河村只是个偏僻小村,肯来这里收粮食赚赚外快也仅有王叔伯一支商队,以往商队马车的负重有限,是不太愿意收购大量粮食的,但现在不一样了,马车货物丢失,从前的外快成了商队弥补损失的关键。
苏安和村里的其他农户都选择把多余的粮食卖给商队,随之他们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商队没有调味品、生铁、工具等必需品来交换粮食。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这些东西,商队还可以用钱来购买,可对于一个落后的村子来说,钱的作用并不大。
最后经过村里人和王叔伯的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决定村里派出年轻人跟随商队去城里采购。
苏安很开心,他可以用长见识的名义跟着,就不用隐瞒母亲,只是商队不肯退还路费,苏安也理解,毕竟自己只是个孩子,比起同去的其他人终归是麻烦了一些。
当苏安把进城前的准备做好,商队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清晨的阳光洒过枝叶,点点斑驳的光点映在孩子稚嫩的脸上,苏安早早离别了母亲,把手中仅有的两贯铜钱塞得严严实实。
苏安在同行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勉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的云朵,心里却计算着此去要做的事。
村里领队的是村长赵老头,他和王叔伯分别点清核对了人数便马上出发。
从太阳初升到日落黄昏,苏安从出发时的悠然自得到现在天旋地转,只有他自己清楚到底经历了什么。
现在的苏安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趴在马车护栏网上,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的痕迹,他终于亲生体会到前世为什么国家那么重视公路的修建了,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崎岖的山路,感受不断翻滚却吐无可吐的胃,浓浓的委屈最终化做了一声叹息。
村长赵老头听的声响骑马的身影微微一顿,回望的脸上写着不解与诧异。
他本来对苏安的跟随颇有怨言,不过为了照顾苏安,他还是选择了一个靠近苏安的位置,结果一天下来苏安不哭不闹,又结合苏安平时的沉稳,赵老头不得不承认,他看不懂这个孩子。
就在这时,王叔伯的亲卫骑至赵老头身侧,开口道“管事有事和村长商量,速速前去!”
赵老头面色不悦,虽不满管事王叔伯及其护卫的无理,但也不好发作,阴沉着脸拍打马臀随护卫加速离开。
片刻后,商队前传来管事王叔伯粗犷的声音“所有人原地扎营休息。”顿时,无论是商队护卫还是村民都齐刷刷下马休息,扎营的扎营,生火的生火,却又明显的分成两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