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秋本来还不想搭理郑恒,看着如此荒芜的东院,郑恒抱着东珠,却像是怀里揣着个宝贝似的,在东院里转悠来转悠去,只见他一会儿指指这儿,说要在这儿挖个温泉,方便日后沐浴泡澡。
一会又指着另外一块空地,说在这里开辟一块菜畦,方便自给自足。
南华秋看着郑恒像小孩涂鸦似得规划,不由得白了郑恒一眼。
思索片刻,便和郑恒在这荒芜的院子里勾勒起来,两人互相讨论着,让南华秋在不经意间,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见南华秋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郑恒也偷偷的长舒了一口气。
再说东洲这边,随着去两界山打工的截止时间即将来到,许多郑氏族人也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郑氏族地。
郑老实苦着脸,看着梗着脖子的小儿子,将手中的旱烟杆在鞋底上拍了拍,一旁的浑家抹着眼泪,冲着跪在地上的老幺,哽咽道:
“你这孩子,怎就这般不懂事,那两界山是何等危险,俺们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打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在咱们紫钟山上,再过几年,就给你找个婆娘”。
郑继业看了母亲身后的大哥一眼,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郑继业的大哥郑守业突然道:
“阿弟,俺不知你为何执意要去两界山,如果是因为嫌弃修为增长太慢,咱们全家就集中力量供你突破到练气二层,俺娶妻也是可以延后几年的”。
此言一出,郑继业和郑老实齐齐向郑守业看去,郑老实的浑家也一时止声,扭头看着憨厚的大儿子。
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郑继业抬头看着自己大哥,脸色突然涨的通红,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着大哥道:
“俺不要让全家供俺突破到练气二层,俺要自己去挣资源来突破,俺已经卡在练气一层十来年了,现在终于有个机会出现在俺眼前,俺就是死在两界山也是不后悔的”。
郑老实看着一脸倔强的幺儿,突然无力的摆了摆手,道:
“幺儿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俺是不会阻拦你了,是俺没有本事,也没脸再劝幺儿了,唉”。
看着突然像老了十岁的郑老实,郑继业也不知是喜还是悲,抹了一把眼泪,又看了大哥一眼,就转身兴冲冲的跑出了家门。
看着老二跑出家门,郑老实的浑家突然就泪如雨下,一边淘啕大哭,一边骂郑老实没有本事,眼看着自己的幺儿跳入火坑中。
或许是嫌弃哭声躁耳,郑老实连旱烟杆都没拿,转身就回到屋子里,只留下郑守业在不停的劝慰着自己的母亲……。
入夜,还是郑氏族地,夜色深沉,已至三更。
看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浑家,侧身的郑老实叹了一口气道:
“你要是不睡,就不要翻来覆去,扰的俺不能入睡”。
郑老实的浑家,见郑老实也没睡,还未开口,便又开始抹眼泪,呜咽道:
“俺是真舍不得幺儿去那万里之遥的膻腥之地,俺听闻那两界山,满山都是妖怪,遍地都是虎豹豺狼成精,俺一想到幺儿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俺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
郑老实听着浑家的呜咽声音越来越大,不由得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也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