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在朱氏族地深处,一座古居小院,修竹摇青,乔松凝翠,虚窗静室,少妇丰腴的身子倚靠檐下长椅,望着不远处玩耍的幼童,母性发散,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意。
管家李贵侍立旁边,已然将从郑恒那边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郑恒其人我就不见了,既然他已经同意,那就尽快安排他炼化那座地栖城”,少妇低沉柔和的声音停顿片刻,轻叹一声,“偃师城已经再次催促,时间上已经不能再拖了”。
李贵欲言又止,停顿片刻,低头道:“夫人,灵观少爷那边,还望夫人劝阻一番,最好还能带着灵观少爷一块过去”。
李贵含糊其辞,朱婉贞当然明白李贵的意思。姬灵观不知道从哪里听闻自家母亲招赘的事情,大闹了一场,就搬出了朱氏族地,在外城租了个房子就住了进去。
朱婉贞叹了一口气,自己傻儿子现在身旁不知道布了多少羽化王朝的眼线,有些话,暗示的太晦涩了,自己傻儿子又不能领会,明示了,大儿子又演技太次,风险太大了,权衡良久,朱婉贞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只道自己再想想办法。
李贵缓缓退下。
朱婉贞幽幽一叹,她的父亲作为上一任族长,投资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失败,连带朱氏精英子弟尽数没于羽化王朝,她也仓皇回退到娘家,此时,已经无半片瓦砾能遮风挡雨。
族人的怨怼,羽化王朝的监视,犹如牢笼,现在那个生死不明的男人又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去那前路渺茫的南荒。
看着玩耍的满头大汗小儿子,朱婉贞突然有点后悔。
…………
南华宣站在茶楼二层手把着栏杆,时不时的望向他老姐回家道路,又时不时的唉声叹气,嘴里嘟囔着我被你们坑惨了,他那帮狐朋狗友围着桌子坐下,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看着南华宣坐立不安的样子,有的笑道:
“阿宣,你怕什么,怕秋姐被那个男的纠缠?区区筑基而已,这可是偃师城,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到七八个筑基”。
“我看阿宣是怕一会被秋姐爆锤”。
“阿宣,我觉得你做的对,上次你还说那男的是个奸商匪类,害你被秋姐爆锤一顿,总不能白送你一枚东珠,你就改变对他的看法”,一个正摆弄东珠的少年低头道,“除非他送你一个白璧玉鉴”。
“我曾远远见过那男的一面,富贵流于表面,道途估计就止于筑基了,秋姐嫁给那男的,还不如嫁给咱们阎定,长宁剑宗的首徒,开山大弟子,二代长宁仙剑的注定持有者,未来实力不可限量”。
恶少年们打趣着,最终打趣到桌子上旁坐着的,一灰衣背剑青年身上。
名叫阎定的背剑青年挺直着身躯,也盯着南华秋回家的道路。听到他们打趣自己,不由得苦笑道:“我师傅尚不得筑基,何况我了,不过我觉得秋姐的性格,阿宣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南华宣扭头看向阎定,他知道阎定对自己老姐有那么一丢丢爱慕,只是不敢表达,想着郑恒那个老男人,也觉得还是自家兄弟的阎定还是比较靠谱。
论出身,论修为,论才华,好吧,啥也不说了。
不过他们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南华秋回来,也做鸟兽散了。
此时的南华秋被郑恒的大饼砸的一愣一愣的,感觉他说的好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对。
而且郑恒也没有解释,便粗糙的把南华秋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