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启王难道动了废立世子的心思?”
“说起来,朕倒是忘记了,前些日子启王的确是给朕写了一本折子,只可惜朕前几日身子不太爽利,并没有拆开。”
“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关于废立世子。”
赵长霖顺着夏知元德话头继续说了下去,她要的就是这嘴硬的家伙,当着全皇城世家子弟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无处狡辩。
“来人。”
一抬手,身后带着刀的影卫,弯下了腰肢,站在赵长霖的身侧。
“但凭陛下吩咐。”
“给朕回去取那本折子。”
“是,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卑职去去就回。”
身穿着黑色盔甲的影卫,转身就骑上高头骏马。
只听得马蹄嘀嗒声,逐渐从长街飘向远方。
赵长霖再次开口,声音却已然是带上了几分松散的意味。
“今日,撞到了禄衫世子在此处,那么朕也就做一回理中客,看看世子对启王的做法有何异议。”
“正好…朕也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说说,朕心中储君的人选。”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会儿,就连趴在桌下看戏的看客们都已经没了兴致。
他们好奇究竟是谁,会得了这泼天的富贵,入主东宫,成为大梁朝的储君。
一朝变成天子。
跪倒在地的禄衫世子,这时候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他分明记得顾昭手中那面会说话的镜子。
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将来会是大梁朝的天子,大梁朝的东宫。
人可能会因为心怀鬼胎,而说些阿谀奉承的话,这面镜子,应当是有着灵性,会口吐人言。
镜子又怎么会诓骗自己呢?
他眼中闪烁着欣喜的神色,这一幕落进了夏知元的眼中,果然,这群人一听到殿下要选储君的消息。
就跟喝了兴奋剂一样。
无不期盼,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摔在自己头上。
就连在一旁的诺寒雁也没想到赵长霖会提及这个朝野之中有些忌讳的话题。
她爹爹都不敢当着朝臣的面,说一句储君如何、如何。
唯独就怕陛下大发雷霆。
赵长霖相比刚刚上任那时候的收敛,这时候她的手段已经炉火纯青,天不怕地不怕。
显然,是真正的九五至尊。
“朕觉着博山郡王…那一脉甚是不错。”
此话一出,唯独梨园中的松柏舞动声能听清。
禄衫世子心中那一抹燃起的期许,在此刻尽数被浇灭。
不,不可能。
镜子明明说过自己才是大梁王朝的储君,怎么可能会是…博山郡王那家伙。
赵长霖并没有直接将赵明台的名字说出来,因为如若自己真的透露出信息,恐怕赵明台活到长大都困难。
但是,博山郡王是个什么家伙,她心中有数的很,这人平日里风流成性,不学无术,不过是仗着有祖上的荫庇。
才能分到一官半爵。
所以,赵长霖若想让赵明台成功成为储君,那么势必第一个要处死的就是赵明台的兄长。
否则,这王位宝座,赵明台是坐不稳的。
听到殿下说出这两个字,夏知元瞬间也明了殿下的做法,不过那日去私塾,夏知元是真没见过赵长霖对赵明台有什么额外的欢喜。
真要说的话,大概是自己格外满意那个孩子吧。
她的天资聪慧,是书中的一大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