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吗的尊严，尊严是实力给的，我不配。

终于要结束了，这混沌的世道，这颠倒的人生。

我拿起菜刀，准备砍断自己的喉咙。

“刘钢哥，别！”

是苏小暖！

她还活着！

惊诧和欣喜中，我丢掉菜刀冲过去，把她身上的死人挪开。

红色的血染透她的衣服，白净的面容粘着污泥，她右手还握着圣器，一把紫色匕首。

苏小暖是个好姑娘，比我小半岁，生的娇美倩丽，经常帮助被霸凌的我。她拥有战斗圣器，那些农具圣器的孩子都怕她。

怕，是因为打不过，我亲眼看见苏小暖把经常欺负我的李家少爷一巴掌抽晕。

“刘钢哥，都死了，他们杀了所有人。”苏小暖流泪，抱着我哭，她痛苦的咬着我身上的衣服，用手撕扯着自己心口。

是的，都死了！

我站在月光下，现在天上还是一闪一闪的，偶尔闪电，偶尔雷鸣，偶尔还有残肢断臂或者破碎的圣器掉下来。

这场神的战争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反正人间已成炼狱。

苏小暖哭晕过去，我把她抱进屋子，清理出一张床，铺上草席让她安睡。

借着月光看，她沉睡的脸上有久违的安心，睫毛长长的，弯弯的。

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却要经受这种痛处。

我摇摇头，给了自己两巴掌。

弱者的同情一文不值啊！

我翻箱倒柜找到些粮食，生了堆火，捡了一口锅煮了两碗粥。

我应该是天生会做饭。

三岁能削土豆，六岁会颠勺炒菜，十岁已经在村里的大席上掌勺。

我脑子里有前世的记忆，知道酱油和醋，明白如何搭配会更加可口。

在水煮万物的蓝星人面前，我的厨艺完全能够实现降维打击。

苏小暖醒来已是晌午，太阳很好，愈发显得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淌过血液的地方被晒干，皲裂，卷起猩红的泥皮。

吃下一碗粥，我问苏小暖接下来什么打算？

她说要去栖霞宗，小的时候有个栖霞宗的长老云游至此，想带她去宗门修炼，她拒绝了。那位长老也不强求，只留下舒白羽的名号，说如果想要走上武道之路，可以随时去栖霞宗找他。

那时候苏小暖只想留在村子里陪伴父亲。

如今石头村遭了横祸，苏小暖决定要去栖霞宗修炼武道，她要报仇，杀光屠戮村子的所有人。

我扯下一块干净的窗帘把剩下的粮食都包起来，和锅子一起背在身上。

“走，我送你去！现在就动身！”

“你呢？刘钢哥，你去哪儿？”

在干净明亮的阳光下，在纯洁白净的云彩下，在尸横遍野的村落里。我带着苏小暖往遥远的栖霞宗走去。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