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快力竭，伏瑞双手叉腰停住了，往回看，发现也没有走多远，自家门口的招牌侧边有点爆皮，能看到后面的铁架子。

“累。”伏瑞大喘着气，低着头，有些气馁，按照这样的运动量，八百年能瘦下来？

继续前走？

走不动了。可能回家都是个难题，只得掉头回去。

走到路对侧，坚持靠右行走。

没走几步，一个和自己老妈的大嗓门不分上下的女声响起。

“哟，大福啊！这高考都结束了，怎么又出门了？”

不等伏瑞回答，那大嗓门又响起，伏瑞看得清清楚楚，杨兰阿姨先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店。

“爱玲舍得让你出来啊！她能放心呢？”

伏瑞低头，内心默数“三、二、一”，一还没数到，冯爱玲的声音隔着墙，穿着马路，刺进耳朵里，“大早上的和唱戏一样，不怕把大家都聒醒！”

伏瑞知道没自己的事儿了，接着像丧尸一样往回走。

片刻，冯爱玲露了脸，笑着，眼尾堆起了皱纹，手里拿着毛巾，一甩一甩的，感觉下一秒就能甩到杨兰的脸上。

“我见大福，给人家打招呼呢，有你啥事儿呢？”杨兰双臂抱肩，笑得更开，“说唱戏，那还得是爱玲你啊！好腔好调的，就是可惜了，从伏大哥没了之后，再没听你唱过呢！”

这话在说到“伏大哥”三个字的时候，冯爱玲的眼睛瞬间直了，收了笑容，声音也冰冷了三分，“就你个泼妇，能听过我的声音都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

伏瑞走到冯爱玲身边了，也没说啥，挽着她的胳膊就要把她往屋里带。

冯爱玲也没做挣扎，往门口啐了一口，转头就要跟着进屋了。

这时，对面水果店开门了，老板敲了一下手里拿的铁盆，压着嗓音“嘿”了一声。

杨兰回敬的声音止了。

“你们还在这吵呢，不知道咱这要有好事了。”

伏瑞也站直了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