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压低声音：“因为艳照门的事，咱们剧组……”

李知欢打断他：“剧组已经没钱了，因为有投资人撤资，我知道。你逼她砍伤你来讹钱，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制止你。”

刘亦非一怔：“你原来在帮我？”

谢海目瞪口呆指向自己：“你原来在制止我？”

李知欢说：“经过艳照门的发酵，电视剧一定可以挣钱，不论电视台还是主演，一定有愿意冒险投钱的人，所以资金的事有很多办法，但你不能走上邪路，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害人害己。”

“不相干……”

谢海一指刘亦非：“要不是她……”

李知欢说道：“你就会威逼杨芮卖身求钱，我遇到杨芮了，她什么都跟我说了，老谢，你这是犯罪，如果不是刘亦非出现，你会坐牢的。”

“吃里扒外！”

谢海狠狠瞪了李知欢一眼：“是我把你招进的剧组！是我给你开的工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混蛋！”

他大骂一声，又怒视刘亦非一眼，大步离开院落。

刘亦非转头，对着谢海消失的背影招手道：“气大伤身，想开点儿！”

谢海的骂声从街上传来：“你也是混蛋！”

“彼此彼此！”

院中只剩下两人，安静得唯有呼吸声。

李知欢抓住剑身，把剑柄从刘亦非的手里扯了出来，从马甲中掏出一张布手绢，低头擦拭着剑身上面的血。

刘亦非抱起胳膊，盯着他的脸：“手不痛吗？”

李知欢不回答，依旧认真地把刃上的血擦掉。

刘亦非接着说：“你手上一直流血，再怎么擦剑也擦不干净吧？”

李知欢抬头看了她一眼。

刘亦非扬起眉：“哈，恍然大悟了是吧。”

李知欢又低下头，接着擦剑。

刘亦非伸出手：“给我。”

李知欢把莫邪剑往身后挪了挪。

刘亦非哼了声：“破铁片子，也就你拿他当宝贝。”

说着话，抓住了李知欢的右手，拽到自己的面前，

一甩头，伸手从马尾上解下大红色的蝴蝶结，用力缠绕李知欢的手心伤口，

“包扎只能止血，记得去打破伤风，否则会……”

她伸出一只手，向李知欢做抓人状：“会变成僵尸的。”

李知欢一愣。

“吓到了吧。”

刘亦非笑：“骗你的，世界上根本没有破伤风变僵尸的先例，只有被僵尸咬才会变僵尸，所以放心好了。”

李知欢顿了顿，轻轻摇头：“所以世界上有僵尸是吗？”

“哦——”

刘亦非扬起眉：“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跟我说话了，既然开口了，就告诉我吧。”

她突然一用力，把李知欢的伤口绑好，疼得他不由皱眉。

“你帮制片人，就是剧组的大功臣，还能有钱拿。你帮我，得罪制片人，大概率是被炒掉的。一利一害清清楚楚，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呢？”

李知欢看着手心蝴蝶结，就像从伤口上长出了一对兔耳朵一样，

“那你呢？”

刘亦非一愣：“我怎么了？”

李知欢问：“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杨芮呢？你有什么利可图呢？”

“额，嗯，”

刘亦非想了想，忽然看冲李知欢一笑：“看不惯他那副恶臭的样子罢了，把人不当人。你呢？”

李知欢怔怔瞧了她片刻，轻轻点头：“原来如此。”

说罢，拎起剑，大步离开了院落。

刘亦非一愣，冲着李知欢的背影喊道，

“那你为什么帮我？”

“说话呀！”

“又当哑巴是不是？！”

又一阵风起，地上的红色花瓣咕噜咕噜绕着刘亦非打转，就像在跳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