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谢了...”
看着远去的罗曼,白歌内心莫名涌现掏出他藏在床板下的自制短弓给这家伙来上一箭,然后夺钱跑路的冲动。
开玩笑,自从来这马戏团后就一直被这混蛋各种刁难折磨,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这气,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白歌自己压了下去。
不行,先不说那粗糙的短弓能不能射中目标,光说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去当最廉价的轿夫恐怕都不会有人要吧,逃出去最多也就是换个地方当苦力,起码要再等两年长到不会被街头混混随便追上的程度才行。
...
今早的摩根马戏团的营地被一阵欢快气所笼罩着,每个马戏团成员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与夜晚那场约定中盛宴的向往。
至于其中唯一那个不笑的家伙,则被强行戴上了一张咧嘴大笑的滑稽面具。
临近午时
摩根马戏团今日的最后一场演出在观众席的一片掌声中完美谢幕。
骑着独轮车的白歌被几个同事丢进了水桶后被踢着滚下了舞台。
身上那件五彩服早已被浸湿,脸上用劣质颜料画的妆容也花了一大半,哪怕是在夏日的午后,白歌依旧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表皮肤传来的冰冷。
狼狈的从木桶钻出,踉踉跄跄的爬起身,长长的吸一口气,以平复刚刚被扔进水桶时那措不及防下呛水的惊恐。
“辛苦了,汤姆。”
夹杂着得意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杂物堆上传来。
撇了眼声音的主人那是名红发少年,少年坐在距离他不远处的板条箱上边右手耷着右腿,嘴中咀嚼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黑面包。
看着罗曼这副样子,白歌抹了把脸将脸上那些已经花掉的颜料抹去,大踏步的走向营地中心大锅旁,用较为干净的右手拿了块黑面包靠坐在一旁的马车旁吃了起来。
原本只有一个大包的面孔,在白歌将那些颜料抹去后又多出了几块乌青,突然他感觉自己皮肤不知被谁踹了脚,一道戏谑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小汤姆,怎么摆着一副苦瓜脸坐在这,搞得和那些从矿山挖矿回来的苦哈哈一样,身为小丑不应该多笑笑吗...”
白歌扭头看去,那是名穿着蓝色燕尾服饰与黑色长裤的橘发青年人,从衣服的成色来看似乎还是套新的。
看着对方脸上那极为诚心的坏笑容,白歌不由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你这混蛋在我木球上抹了的油脂。”
“哦?是吗?还有这事?那我不得给你变个魔术缓解缓解心情。”
“我之前打汤时听到,莫勒在和舞女小姐抱怨,你偷拿他喂狮子的动物油脂的消息了。”
面对白歌的证词,米格尴尬笑着的同时抬脚,向后迈出一步似乎是为了拉开安全距离,以防白歌突然暴起的同时还不忘辩解道:
“这不是为你制造节目效果吗,你看当时观众席笑的多开心。”
白歌在得到对方这如认罪无意的回答后,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所以?那独轮车脚踏垫和座椅上的油脂...”
这次不等白歌把话说完,米格一个助跑跃身跳到了白歌身前,快步离去同时还不忘回头,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摆出一副哭脸。
见状白歌顿时也怒了,你抹油好歹还有个节目效果的借口,那嘲讽我是为了什么,生怕我着凉让我发发火吗?
立马站起身回怼道:
“你之后最好不要再把那笨鸟在放在帽子里了,不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屎”到临头。”
“我会注意的...”
盯向米格远去的方向,狠咬一口手中的黑面包,低头盘算起要不要趁米格不注意,真的在他那只表演用白鸽的饲料盆里投一点泻药时。
另一道男声却从他不远处传来:
“汤姆,别和米格斗气,他这么多年了性格都这样,我为他向你道歉。”
抬头朝声音方向望去,另一名穿着与长相几乎与刚刚离去的米格一模一样的男人从帐篷的方向走来看上去好像是刚下台的样子,虽说样貌与之前的米格别无二致,但语气明显比那混蛋温和了许多。
白歌朝对方挤出一个苦笑道:
“米罗,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的温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