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没想到这货看似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也只不过是他人的一条忠犬罢了。
我心里想笑,这货傻逼的程度已经超越了我的想象。
刚刚我舌战群儒,逐一击破的时候,还没来及点到他。要不是这货实在不讲武德,拿着三十米长的大刀抵在我身上,我早就把他喷个狗血淋头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看着斑驳的水泥地,猥琐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煞笔大哥有点恼怒了,但我知道,他的刀再也不敢往前送一步。
因为他就是条狗。
不管是黑狗白狗好狗坏狗花狗公狗母狗,只要他有主人拴着,就再也不敢兴风作浪。
低能的主人靠绳索和铁链拴住狗狗,中等的主人靠钞票和富贵拴住狗狗。
而高等的人,则以道义和情感为天罗,锦衣玉食和嘘寒问暖为地网,把一只只凶恶的狼狗,驯服成忠犬八公。
刚刚煞笔的那一番话,则让我确信他有一个这样的主人。
我说的那句话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把打开心底欲望的钥匙。试想一下,若是让你有朝一日能够权倾天下,一言九鼎,既寿永昌,难道你不会心动吗?
古往今来那么多的英雄豪杰,都是能改天换地的人物,不也被九五至尊之位迷惑了心智吗?
除了国父,历史千年,寥寥无几。
你当然可以说你现在不在乎,但若是真的有朝一日那个位置就摆在你的面前唾手可得,难道你能忍的住?
难。
极难!
我反正觉着自个忍不住。
这个煞笔忍得住不是因为品德有多高尚,思想有多纯洁,而是因为他已经悲哀的成为了一条被驯化的服服帖帖的乖狗狗。
所以他第一时间是认为我说的话不切实际,然后又立马想到了自己的主公。
这样的反应,很像巴甫洛夫的一个实验。大概的意思就是一个人摇铃铛,狗就流口水。
现在我的话就是这个铃铛,煞笔的口水是他主人的欲望。
而他的主人,则会用他自己的欲望拴住煞笔的双手,捆住煞笔的双脚,让他动弹不得。
这样的人确实厉害,日后可能是一个劲敌。
虽然你看煞笔团伙十分凶恶,可也只是匹夫血勇。这种会玩弄人心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要说是真正的可恶,倒也不算。
这毕竟只是把煞笔这一个人驯成了狗,个例而已。而有一种法子,则能让千千万万人变成狗中的狗,奴才中的奴才。
所谓四书荼毒生灵,五经钝化人心,三纲生产奴才,五常捆绑性情。有些大坏蛋是以天下为棋局,万民都只能算作他可有可无的一颗弃子。
正所谓:“五帝三皇神圣事,骗了无涯过客。有多少风流人物?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
回顾起来不过是那些同样的事情一再发生,什么王侯将相功名利禄,有多少人为其白首执迷。六朝何计,只为门户私事啊!天下为公的理想难道应该被这么忘记么?那些所谓的英雄人物难道是真风流么?我看不然。盗跖、庄蹻、陈胜、吴广这些敢于揭竿而起挑战统治者的权威的人,那才是真豪杰。啊!歌声意犹未竟,东方已经曙色初露了。
........
“啊!!!”
“我!”
“你!”
我死死的盯着水泥地上慢慢渗出来的暗红色的血液,不敢相信这哥们真的下手了。
可背上的刺痛和后续钻心的折磨则不得不让我接受这一事实。
“还笑吗?”
煞笔冷冷的语气在我空气上方响起,不断有红色的水滴从天上砸下来,我现在确信他把刀拔出来站在一旁了。
死亡的感觉让我窒息。我的俊俏帅脸贴在灰尘满地的水泥上,平日用来看杨柳春风和旗袍美人儿的眉眼,现如今也只能够注视着浓稠的鲜血随着大地的纹理淌开。
我的心里恐惧极了。
恐惧到我想要给他磕头认错,恐惧到我想要求爷爷告奶奶,恐惧到我想亲亲一亲心爱的却从来没有亲过的姑娘的嘴。
但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他妈的一副跋扈的样子。看不惯他们认为武力就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任何条件让人屈服的高高在上,看不惯自己一生都要屈居如下,看不惯自己没有任何成就回家之后乡亲们那不明说但鄙夷的眼神。
所以我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