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瑞没有再说话，张婆子又介绍第二个道：“这瘸腿女子其实也有几分姿色，但她最擅长的其实是女红。”

“几分姿色”倪二差点爆粗口，“我说张婆子，别以为瑞大爷很少来这种场所，你就敢指着野鸡喊凤凰，否则你金刚爷爷的拳头可不惯着你”

“老婆子哪敢呢，这女子确实有点底子的，只是不善打扮罢了，而且瑞大爷也说了，主要看才华的嘛”

“女红有什么稀奇的？大街上的女子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会女红”贾芸接口道。

“但这女子却是高手中的高手，尤其擅长苏绣，绣出来的东西活灵活现的，就像真的似的，要不是出生就是奴籍，她靠给大户人家做绣品估计也能过活的。”

那婆子还贴心地拿出了这女子最近的“作品”——一副鸳鸯戏水绣，看起来确实挺别致的。

这女子脸色平淡，大约十七八岁，留着长长的指甲，脸色发白，像是给累的——估计这张婆子没少给她派刺绣活。

看贾瑞等人挑挑拣拣的样子，她也毫不动容，似是在看戏一般。可能这人长年累月被人嫌弃，又同时被人欣赏，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这种纠结的态度。

可她毕竟年纪还轻，容貌至少也有个七分左右——如果腿没问题的话。从这个角度看，那婆子也没说谎。

可只要一走路，立马就魅力大减。

贾瑞也细细翻看她的身契，洪芳，17岁，特征里写着“右腿瘸，善女红”六字特别显眼。

“瑞大爷，这些东西都当不得真的”倪二走过来说，“这身契好多都是人牙子把人弄来后自己现写的，再串通衙门的小吏盖个章上去。

要我说，你也别为难了，这三个人一看就是没人要的，不是年龄大就是残疾，你想找些有点本事的，可以先挑几个模样过得去的，然后再带回去慢慢调教嘛，我见好多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干的”

这倪二说的一点不错，那潘金莲的诸多才艺，不就是被王招宣府买回去后慢慢调教的吗？

而且确实调教成功了。

“那第三个人有什么稀奇，看她像是还病着”贾瑞主动问道。

看样子还病得不轻呢。

“瑞大爷明鉴，这第三个女子却是有一身好功夫，听说以前还是个女镖师，一个人能打十几个男人不在话下。后来得罪了人，卖身为奴，几个月前又得了怪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什么怪病？那你岂不是在她身上要赔钱了？”倪二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