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你赦大伯作为义忠亲王的伴读也获了罪,后来听说还是甄老太妃和代善公在太上皇面前反复求情,你赦大伯才免于被处罚,后被加恩授予了一等将军的爵位,至于出仕恐怕是再不可能了,毕竟犯过错误,在太上皇和皇上那边都是挂了号的。
至于贾府的未来,虽没有明旨,但太上皇和老太妃、代善公、老太太他们应该是有私下约定的,贾家势力从军中退出,由武转文,估计这就是皇上赦免你赦大伯、敬大伯的条件了,而你政二叔能以嫡次子的身份住在荣禧堂,发号施令,掌管家业,肯定是太上皇与皇上认可的,这点毫无疑问。
不过,再怎么说,那次事变中我们贾府还是有功的,所以太上皇和皇上也没有过多苛责,与缮国公等几家勋贵相比,好太多了,他们几家听说现在连每年春祭都要指望内廷的例赏,江南更是有无数官宦一夜间家破人亡,太惨了……”
“原来是这样,形势比想象的还要恶劣!”
“话虽如此,但我看东府那边和你赦大伯这边也都不是能安于平静的,他们的那些勾当连我一个教书匠都瞒不过,皇上会不知道?”
“那珠大嫂子呢,老太太和政二叔不会无端让珠大哥娶她吧?这些年也不见她有什么作用。”
“哎,说起来这又是我们贾府的一件憾事。她父亲李守中原为南京国子监的祭酒,在南边夙有人望,本来直升礼部侍郎也是大有希望,老太太也对他寄予厚望,指望他可以作为贾家转型的一大臂助。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皇上清理义忠亲王旧部的过程中上本,指斥皇上不顾亲谊、杀戮过重,惹得龙颜大怒,直接将其罢官夺职,打入诏狱,幸亏有亲朋故旧多方求情,才没被抄家。这都多少年了,仍被关在诏狱里,连累一家人跟着受罪。
这样一来,你数数,她父亲犯了事被关,自己又年纪轻轻没了丈夫,听说连他叔叔也早早去世了,太太夙来对这些命理、因果、报应什么的很看重,觉得她是个不祥之人,克父又克夫,所以很多事也不让她参与,倒是老太太很看重她,设法保证她和兰哥的待遇,否则她在府里的生活恐怕也难过得很。”
贾瑞点点头,还是要听取老人言啊!
“爷爷怎么看东府的情况,我怎么总觉得看不透,像隔了一层?”
“东府的情况确实令人诧异,既混乱又有序,自你敬大伯出家,那珍哥差不多把东府里翻过来了,又四处结连故旧,寻找机会,我也看不透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个甘于平静的,一旦有事恐怕就是塌天大祸。”贾代儒又瞥了一眼贾瑞,“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犯傻,病刚好就招惹他们。
至于你房里的宝珠和东府的小蓉大奶奶,我也是看不透,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哪一拨的,总觉得她跟珍哥、蓉哥他们若即若离的,在你没有自保之力前你尽量还是少跟她打交道。”
前世有人说秦可卿是义忠亲王的女儿,还有人说她是皇帝的外妇,还有人说她啥也不是,就只是个写废了的角色,贾瑞也不敢贸然做出判断,尤其她还是自己的恩人和投资人呢,现在自己之所以能过得比以前稍微好点,茜雪娘不是已经嚷嚷得大家都知道了吗——小蓉大奶奶看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还突然就说了,可能是你最近改变挺大,以前想跟你说这些时,怒火一起来就想不到了。”贾代儒最后说道。
“……”
贾瑞实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