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没有做声，倒是瑞珠大大方方地说道：“太太想让万儿过来，可她老子娘不太愿意，昨晚还专门去求太太呢，说是在府里服侍惯了，不想出来。”

万儿，贾瑞心中顿时出现一个斯文清秀的女子形象，平时负责打扫贾珍的外书房，前身似乎跟她春风一度过。看来，尤氏也知道贾瑞和她关系不一般，就想趁势把她送过来。

“还有可儿，平时负责打扫丛绿堂，太太问她，她也是不太愿意过来呢。”

可儿，贾瑞心中浮起另外一个略带风骚的小丫鬟形象，貌似也跟原身有那么一两次关系。

这种事，也就是尤氏这样的软心肠会这样主动征求小丫头们自己的意见，放贾珍身上，估计早就强制打发了。

什么，你不想去？还敢讨价还价？

恐怕直接就是棍棒伺候了。

“你们太太可真是‘明察秋毫’，可惜啊，我这里庙太小！”贾瑞叹道，看来永远不要低估红楼里的其他人物，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只要进了这个名利场中，就没有蠢人。原先还以为自己在宁国府的“熟人”其他人还不知道，现在看来简直就是透明状态。

贾瑞顿觉惊悚。

“咯咯，万儿、可儿都不来，老爷生气了，指派田儿过来”

“田儿是哪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贾瑞死活想不起来。

“是赖总管一月前刚买回来的三等小丫头，黑瘦黑瘦的，花了八两银子呢”瑞珠倒是挺实诚的，“就是有点怕生，一句话也说不太清楚……老爷说暂时就她了。”

这贾珍可真的是个“好人”哪，就这样来糊弄自己的。

“多谢珍大哥了”无所谓，有总比没有的好，关键这是贾珍送的，让贾代儒不敢不同意，这才是最关键的。

“瑞大爷，还有件事，我们奶奶叫我无论如何要问一下，那面镜子的正面到底是什么？”宝珠问道。

“你们奶奶那么聪慧的人，岂会猜不出，恐怕只是想印证一番吧”，贾瑞说道，“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既然反面为真，那正面即为假了，但世人宁可死于正面而不愿相信反面。你就这么回复她就行。”

贾瑞本想再发挥一番不二之理，终觉唐突无趣，“告诉你们奶奶，我现在实力太弱，地位太卑微，可能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有所成长，帮助到她。像现在这样装神弄鬼，路会越走越窄的，终非正路。”

“瑞大爷说话可真有趣，你要是装神弄鬼的话，那天底下可就没有真功夫了，奴婢昨天可是在你身边看了个真真切切。”瑞珠道。

宝珠接着道，“我们奶奶说现在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奶奶的弟弟秦钟现在跟宝二爷一起读书，听说很不长进，还沾染了不少恶习，上次还在学堂里跟人打架，惹得璜大奶奶来府里问罪，希望瑞大爷在学堂里能好好规劝他一番。”

“此小事尔，我会留心的。”

……

和两个小丫头聊得正开心，窗外忽然传来赖升的声音，“瑞大爷，太爷和老爷叫你过去呢。”

顿了一下，“宝珠，你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