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的光,又让人依稀可见他前方白墙上的那幅对联,也许是红底黑字的对联吧?
光太暗了,看不清颜色,只见文字。
被光笼罩,这才发现李锣的整个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
他抬头,手撑着地,陡然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幅对联。光束仿佛聚光灯,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在手撑着墙壁的那一刻,他的身子才看起来不在单薄,有了平衡的支点。
光下的墙壁,已经能看清它的细节了。
猩红发血腥味的红墙,白色的对联,黑色的字。
刚刚明明能看清的字体,现在好像扭曲一般,李锣使劲揉了眼睛也没看清,好像怎么也看不清。
他一手撑着红墙,弓着身子,一手揉着眼睛。
揉啊揉啊。
撑墙的手居然陷下去了几厘米,手与墙的间隙翻卷起杂碎的皮屑,它们被血液凝固,只偶尔落下如飞尘的一两块。
揉啊揉。
他的一只手不快不慢的就揉着眼睛,揉着眼睛。
那动作持续,又持续,饶是没有时间的提示,也能明了他已经重复这个动作很久了。
揉啊揉,揉啊揉。
那只没有束缚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由于弓身低头,所以那眼睛要上翻才能勉强看到对联的上半部分。
不清楚他看清字体没有,还是凭借着刚刚的记忆猜想着字体。
[好事临门]
没有声音,又似声音,也许李锣心底的声音。
那撑手的墙,一分一毫的近了。
一只上翻的眼睛带着血丝与清明,一手不断的揉搓。
“嘎嘣,嘎嘣”
牙齿,谁的牙齿又开始打颤了。
“咯吱,咯吱”
磨牙声。
李锣的嘴巴左右咀嚼起来,他在嚼什么?
嘴巴的幅度在揉搓眼睛的计时中逐渐夸张起来,一开一合间,看到一个糜烂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