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是我的船?敌人的火力有这么猛吗?把爆炸物当炮仗扔?”
清醒过来的陈船长此时有些无助地扶着墙。
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的船舱,也不禁要瞪大双眼。
入目所及。
墙壁破碎倒塌,地板裂口塌陷。
灯管火花四溅,水管扭断爆裂。
硝烟尘土遍及各处,尸液血浆四处粘黏。
看着这宛若船只横穿风暴后才会产生的灾难场面。
心情复杂的船长,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只觉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因失血而有些降低的血压,一瞬间又噌噌地往上涨。
你们这是拆家还是打仗呢?
如果只是这样就罢了,但那些看似笼子的结构又是怎么回事?
船长指向墙壁旁,那些由扭曲金属条搭建而成、酷似牢笼的物体,疑惑地询问着。
这些笼状结构的一侧被粗暴地剪开了一道豁口。
显然是自己人为了营救困于其中的人,而留下的痕迹。
敌人甚至有时间在战场上构建这么抽象的东西吗?
“这个情况有些复杂,咳咳,主要是……”
身旁有人在组织着措辞,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好。
“好了,这不重要了,只要赢了就行,大家活着就好……”
算了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听,主要是心累。
叹了口气,在众人肃然起敬的眼神中。
仿佛苍老了几岁的船长只是低沉了一瞬,便重新稳定了情绪。
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所有人先汇总一下信息,机电组先准备,我还需要知道救生筏情况,二副伤情如何?水电几时完成修复,轮机长现在什么情况,受伤?那你知道机舱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当船长专注于审视眼前的情形,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同志!船长同志!我想请问一下,咳咳,你们有什么权力阻止我和李幽泠的接触?”
船长略显困惑地回过头。
便看见林晓薇一边快步走来,一边捂着胸口咳嗽,声音尖利而迫切。
“林女士请冷静一下,你现在身体不太好,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船长一边回应着,目光转向一旁有些脸黑的陆向宇。
突然意识到情况可能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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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晨光正透过墙边的破洞,轻轻洒在房间内。
海风吹入,依稀能闻见海水的清新。
耳边还能听到竹心兰因为晕船而发出的呕吐声,以及周围稀稀疏疏说话的声音。
陈灵馨抬起脖子,有些木然地看向前方。
只见此时的房间里除了双兰组合外。
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几名鼻青脸肿的女生。
有的人昏昏沉沉地抱着背包,坐在地上怯生生地朝她打招呼问好;
也有的人披着被子,与朋友坐在一起偎依着入睡。
陈灵馨还认出了几名同班同学,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
忙了一晚上给少女换药和治疗的君佩兰强打着精神,忍着耳边刺耳的噪音。
一边低着头,在少女面前愧疚地解释着。
原来昨晚陈灵馨昏迷之后,陆续就有女孩子走进来,表示想要借宿一晚。
毕竟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劫后余生的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如今危机尚未通知结束,船上哪里都不安全。
哪怕自己是能力者,但是自从被敌人打破了自信后。
每个人都早已变成惊弓之鸟,一群人就是挤在一起睡觉也感觉不踏实。
最终大家一致地想到,只有在强大到几乎摧毁了半艘船的陈灵馨身边,才能感受到些许的安全感。
这一点别说是女生,甚至就连男生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双方唯一区别的待遇。
就是女孩子能进来求个位置坐下,而男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躺在在门外的走廊里充当绊脚石。
曾几何时,我陈灵馨也能成为别人安全的源头。
少女心情有些复杂地感慨着。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强调是我摧毁了半艘船?你们不要瞎说啊!我赔不起的啊!
而且大家怎么都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什么?你说她们身上的伤,是由于昨日遭遇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冲击,撞击在墙壁所导致的?
咳咳咳……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陈灵馨顿时有些汗流浃背。
不敢去分辨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中有没有带着一点幽怨。
而君佩兰还在羞愧地道歉:“对不起,但是大家都保证不打扰你休息,我看她们可怜就……”
听罢,陈灵馨学着白泽,绷着一张脸,以避免自己笑出声来,大度地挥手表示:
没事,我陈某馨又岂是小肚鸡肠之辈!
告诉大家困了就来睡,把这里当家就好!
啊,话说,总觉得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因为失血有点犯迷糊的少女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