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全都是不周山的弟子和他们的后人。

当然，只是寻常的弟子。

方鹤鸣和金玲秋属于核心弟子，是住在山上的。

他们一行人登上了郁郁葱葱的山，花了整整三日，才到达方鹤鸣他们所住的地方。

“去你师祖的山峰，还需要三日的时间，但接下来，得靠你自己的了。”方鹤鸣看着赵玖鸢。

赵玖鸢此时此刻已然到了山峰的顶端。

可从她这里看，云雾遮挡之处，却还有巍峨的山顶，如同仙境。

可，她的希望就在那里。

无论如何，她都会带着砚清去往那里的峰顶，只为寻求最后的生机。

二话不说，赵玖鸢就背上了陆景珩，朝着最顶峰而去。

她虽瘦弱，可却坚定。

看着她一步步的往上爬，赵玖鸢带来的人，包括方鹤鸣夫妇，都红了眼眶。

等看不到赵玖鸢的身影，金玲秋忍不住怪方鹤鸣，“你为何让她自己去？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啊。”

方鸣鹤摇头，“因果链，哪里能轻易化解的，若不这般，怕是难啊。”

金玲秋的眼泪流了下来，却没再说什么了。

而另一端，赵玖鸢背着陆景珩，一步一步往上爬着。

她的衣裳，头发早已经被汗湿了，手脚都在发颤。

可，她的眼神依旧坚定。

三天。

整整花了三天。

赵玖鸢终于到了峰顶。

峰顶只有一个很小的茅草屋，茅草屋的前方，一个白衣白胡子的老人正打坐在那里，与云融为一体。

赵玖鸢轻轻地放下陆景珩，让陆景珩靠在一旁的松树下，便要朝着老人行礼。

然，赵玖鸢还没动作，始终没有动也没有回过头的老人开口了。

“来了，坐。”

赵玖鸢怔愣一下，然后走上前，坐在了老者的侧后方。

老者睁眼，看着前方，问赵玖鸢：“你眼前看到了什么。”

赵玖鸢向前看。

前面是云雾，下面是云雾，入眼的全都是云雾，甚至看不到下方一点风光，一整个就是云雾缭绕的模样。

赵玖鸢虽不解老者为何这么问，却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回师祖，我看到的是云雾。”

老者轻轻颔首，再问，“那你心中，可有云雾？”

赵玖鸢闻言，抿唇未语。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消瘦了许多的，靠在松树下的陆景珩。

她的心中，自然是有云雾的。

为何陆景珩好好地会吐血，为何他会病重？为何病重后的他，便是名医，便是师叔都诊断不出来缘由？

砚清，他究竟是怎么了？

赵玖鸢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者幽幽的叹息，“因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