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好像在这一刻完全停住了。
好比心脏变成了一鼎厚重的古钟,被那几个字撞得钟声四荡,余音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久久无法平静。
“我……”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该一笑而过的,毕竟小家伙现在那么小,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但是他的表情又是那么认真,像在发誓。
这时,别墅紧闭的大门被撞开,许多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江郁棠站了起来,似是恢复了往日的态度,那双勾魂夺目的丹凤眼锐利地眯起,看着来人。
“二爷。”为首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走到他身边,那张能吓哭小孩的脸上带着杀气。
“您没事吧。”
他叫芦笙,一个完全与相貌不符的名字。
就在刚刚,芦笙带着人登岛的时候,接到了江暮云特助的电话,电话里讲了一些情况,他担心,所以带着人赶紧跑了过来。
别墅内。
神色戒备的史密斯夫人挡在最前,但这些黑衣人都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
直接强硬地走到被砸晕的史密斯身后,两人合力抬起坠下的琉璃灯放到一旁。
紧接着,他们抬起满头是血的史密斯。
“啊!不要、你们不能带走他!”
史密斯夫人疯了一样扑过去,但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挥出去的力道就像一块无力的海绵。
虽然如此,可她还是撕心裂肺。
芦笙见她一直在闹,同江郁棠点了下头之后走过去。
他眼神里没什么表情,像块坚硬的铁。
那被晒成小麦色的大手紧紧攥住史密斯夫人的手腕,她便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带去送医。”芦笙对那两个黑衣人说。
至于送到哪个医院,那当然是他们江家说了算。
史密斯夫人也是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拼命去拦的。
只是芦笙哪里会让她如愿,她失了气度,对着芦笙又踢又打。
这时,江郁棠走了过来。
他的语气颇为平静:“既然史密斯夫人担心,那便一同送进医院吧。”
芦笙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还有这个解决方法。
他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在史密斯夫人想开口反驳的时候,直接将人打晕交给了手下。
做完这一切后,芦笙走到江郁棠身边,见他一直盯着那个染血的琉璃灯看,便问,“二爷,怎么了?”
“这个灯也带回去,查查。”
他刚才没什么意识,但仅存脑海中的几个画面告诉他,这个灯落下的时间很不对劲。
站在两人身后的小芋圆后背突然一凉,那双圆溜溜的猫瞳闪啊闪,心虚得不行。
她感觉,那个灯好像是因为她才落下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感觉错了。
幸好这个时候没人关注她,要不然这模样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不对来。
黑衣人进进出出,在检查每个房间,都很忙的样子。
那瓶白兰地也被带走了。
江郁棠觉得,如果史密斯夫妇计划着在节目上设计他,那别墅内就一定还有针对他的东西,就像那瓶酒里的白玉指骨一样。
还有,刚才的痛感很不对劲。
就好像是他砸出去的那瓶酒,伤口留在史密斯头上,痛感却留到了他的头上。
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邪术,此时不禁在想,刚才那是不是就是邪术导致。
一个小时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所有人查得都很仔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看过了,甚至连墙壁都没放过,可就是什么都没有。
“二爷,没找到。”
两人站在二楼扶梯往下看,芦笙斟字酌句地说:“或许……不在别墅里面,有可能藏到岛上了。”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不过搜岛的话需要更大的人力物力,就他带来的这几个人是完全不够的。
江郁棠不紧不慢地说,“那就先回去。”
在说话时,他的视线没有落点地在一楼各处扫过,就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过了一会儿后,他“嗯?”了一声,突然站直身子偏头问:
“我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