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舍生保护官人而已。”诸儿郎一起呐喊。这
些小家伙的父母虽然并入庄子时间不长,但是却也跟着朱振学了一些武艺,平日里也跟隔壁庄子的少年们骑马竞赛,吃食也有营养许多,如今一个个比之前也健壮不少,穿了铠甲,有了战马,一个个威风凛凛,呐喊一声,愣是比军中的精卒还有几分威势。“
诸位都有弟弟在家,母亲亦有工作,衣食无忧,尔等上阵杀敌,皆无须忧虑,唯有护住官人安危一条使命,诸儿郎当需谨记。满饮此杯,上战场去罢。”
众儿郎纷纷饮尽碗中酒,先是给母亲磕头,然后又给朱振磕了个头,以后这些人与朱振的身份更近了一分,因为他们有了新的身份,朱振的家丁。家
丁,乃是私军,战场之上为主人护卫往死,抛头颅,洒血疆场,乃是指责。
家丁,乃是私军,战场之上为主人撞击军阵,碎铠甲,马革裹尸,乃是使命。朱
振一躬到地,对妇人们回道:“今日诸位以真情待我,以后便是朱振一家人。朱振必以死护卫诸位一声平安。”
起身,十八位儿郎护卫朱振,浩浩荡荡奔向校场。
母亲们慢慢的向前挪动,眼神越发的不舍,等到众人的背影越发的模糊的时候,很快便传来了阵阵啜泣声。儿
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战场浴血。但
是这是他们的命,庄稼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活命之恩,以死报之还是懂的。
等到看不到妇人们的时候,朱振勒住了战马,对那些眼圈发红的少年们说道:“想哭便哭吧。男子汉,大丈夫,第一次是允许哭的。到了战场上,就该玩命了。”先
是寂然无声,然后是抽泣,最后便是滂沱般的泪水。
身逢乱世,这便是他们的命。他们当拼死厮杀,保护主家,只有主家好好的活着,家里的亲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他们不怪他们的母亲,因为身逢乱世,母亲将他们养这么大,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太清楚了。
如今他们长大了,该做弟弟和母亲的保护伞了。哭
够了,朱振与少年郎们骑着马,奔向校场,不自觉的朝着庄子望去。
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袭粉红色的身影在庄子的箭塔上若隐若现,手里的粉帕缓缓挥舞。
看着那道不舍的身影,朱振心中顿生豪情,仰天大笑,激昂唱道:“昔日纵马任逍遥,金陵数我最英豪。秦淮霞色好,玄武烟波渺。执枪鏖战八方,势守河山多娇。定有得胜归来日,与卿把酒赏竹宵。”
金陵外校场。校
场内围起栅栏,无数新征调而来的辅兵蜂拥而入,手持军书纷纷向军中书记官处集合,校场内此起彼伏千户们的唱名声。朱
振领着十八名家丁入辕门口,顷刻间引起了诸多将士和千户们的注意。只
见远远的一袭身穿山文甲头戴凤翅盔,头插火红色雉鸡翎,胯下火红色战马的少年小将军,身后十八骑也皆是精壮之辈,如一卷狂风,卷起浩荡烟尘,直奔大营而来。
众人纷纷忍不住赞叹道:“莫不是前线哪位少将军回来了?”“
定然是哪位少将军,虽然十八骑,却人人戴甲,精锐的不得了。”
“您是朱振千户?”书记官诧异看着朱振的文书,恭敬的行礼,并告诉他帅帐的位置,便领着朱振的亲兵去了火器营千户所的位置。
帅帐设置在校场正中心的位置,周围用栅栏和拒马围得紧实,虽然校场有很多辅兵,但是统帅乃是胡大海,军中作战经验丰富,营帐之间布置既有防御功能,又具备放火的效果,没几个营帐之间,还设置有公共厕所,上盖草木灰。一队队巡逻兵巡弋而过,戒备森严,朱振看着时间尚未到午时三刻,便老实的躲在账外等候统帅点卯聚将。
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朱振悄悄的打量着将士们,昔日里刘伯温所言不假,朱元璋手下的兵丁战斗力一般,除却少有的精锐,将士们眼神中并无锐气,眼神中更多只是迷茫。很
快午时三刻到来,帅帐旁三人合抱的一面大鼓被擂鼓官用鼓槌敲得隆隆作响,震得人耳膜欲裂。朱
振抖了抖征袍,随着众千户的脚步走入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