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蹉跎了大半辈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
张大舍知道,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改变,少不了朱振的帮助,自己之前太多,酸腐不说,而且缺乏自信。
自己之所以能有了今天的官职,全都是因为自己变得自信,知道了什么时候该表现自己。
“贱妇!你在做什么!”
正准备爆发撵人的九儿被张大舍一巴掌拍在脸上,她用颤抖的声音指着张大舍说道:“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贱民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吧,挥拳便要打向张大舍,张大舍又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张大舍冷笑道,“他是贱民!那我是什么?你男人能有今天的身份和地位,全都是官人给的!你不知报恩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你的官是兵马指挥司的老爷看中你的才华,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的才华?”张大舍道:“我有才华,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让我做官?为什么没人让我做官?”
众人不敢搭言,因为此时张大舍明显是愤怒了。
“大舍,无论如何九儿都是你的发妻,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这才刚做了百户,就殴打发妻,你忘了她跟你一起吃的苦了吗?你忘记你在落魄的时候,老夫是如何帮助你的了吗?”
屠户指责张大舍说道。
“哈哈哈哈!”
曾经忍辱负重的张大舍忽然捧腹大笑起来,别人不知道他为何发笑,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岳父大人,我落魄的时候过得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有数吗?是谁跟我说要断绝任何往来?”
张大舍不顾屠户脸上尴尬的白色,讽刺道:“当初我落魄到险些要饭,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在哪儿?如今我做了个小小的百户,你们就站出来,要摆上几大桌,在邻里面前显摆,一个小小的百户有什么显摆的?”
愤怒的张大舍一脚揣在桌子上,盘碟撒的到处都是,稀里哗啦乱响。
张大舍的千户秦明的脸上郁结之色愈浓,说道:“张大舍,一个贱民罢了,何故如此,刚才他冲撞我,请将他赶出去!”
张大舍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秦明,“千户大人,朱振乃是卑职的朋友,今日谁都可以走,唯独他不可以走!”
秦明顿怒道:“混账!张大舍,为了维护一个贱民,连官员的脸面都不要了吗?你别忘了,你的百户是谁给你的!呸!什么东西!”
“我的百户是谁给的?”
张大舍脸上阴晴不定,他阴惨惨的看着眼前的秦明。
“本来准备等吴国公回应天再做计较你我之事,看来你今日非要身败名裂是吧,你别忘了,你收老子一百两银子,你可是打了收条的!我随时可以检举你!”
“放肆!”
秦明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怒红了脸,“想要做官,不花银两打点怎么成?指挥使是允你做官,但是没有我们的打点,你以为你进的了指挥司吗?也不看看你那酸气,真的以为是你有多大的本事吗?是银子,是白花花银子铺平你的官路!老子可以让你做百户,也可以一夜让你恢复白身,你信不信?”
“这秦千户好生的威风!”
“千户之尊,来参加他小小百户的升官宴,他竟然不将心思放在千户身上,反而处处维护一个贱民,千户如何不怪罪!”
“贱民就是贱民,就算是有了官身,也留不住!”
“看他张大舍该如何?”
就在众人一阵喧闹之后,张大舍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千户大人请便,不过等到吴国公回应天,卑职一定会参上一本的。”
说着张大舍便向朱振走去。
秦明看着张大舍走向朱振,嘴角泛起了冷笑,“张大舍,您处处护着这个贱民,你可别后悔。”
“卑职心怀正义,知恩图报,何毁之有?”张大舍凛然道。
“来人,本官怀疑张大舍与朱振小儿乃是陈友谅派到金陵的细作,给我拿下!”秦明冷冰冰的嘴角泛起一抹寒意。
“对,抓起来!”
“哼,不识好歹之辈,活该如此!”
“不要啊,千户大人,我家大舍不是有意冒犯您的,他只是一时冲动!”九儿见状不好,跪在地上哭嚎着。
“滚一边去!你个贱妇!”秦明一脚揣在九儿的肩膀之上,张大舍见九儿被别人打了,心里怒气顿生,提拳便要打,秦明脸上得意之色更浓,“奸贼张大舍与朱振合力谋刺本官,诸将士,还等什么?”
“是!”众将士齐声高呼一声。
朱振心中瞬间明了,今日酒宴是假,借机将自己抓起来是真,看来绷带利益不引起注意的人也不少,到如今连脸面都不要了。
朱振淡然说道:“秦千户,我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但是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即可,何苦连累其他人!”
秦明阴阳怪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给我抓起来!”
张大舍如何也没有想到,秦明竟然带了不少兵丁,这些兵丁隐藏在暗处,秦明一声令下,如同虎狼一般扑了过来。
张家的族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攥紧拳头,却又无可奈何。
朱振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兵丁,苦笑着摇摇头。
就在大家以为朱振会被逮捕的时候,就听到一声暴喝。
“奸细你麻痹!朱振是奸细!老子是不是也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