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刘老黑就像没有看见许彩霞是如何失控的一般,嘴角轻着一抹邪笑。
吊儿郎当的倚着身子,像许彩霞挑了挑眉,言语蛊惑道:
“怎么?想起以前的事了。
这样,你认下来,躲进监狱里,江暮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刘老黑看似在给许彩霞出主意,实则不过是把许彩霞一起拉下来,和他一起在泥团里挣扎。
这一切明明都是许彩霞的错。
凭什么许彩霞能独善其身?而他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许彩霞精神哪怕在恍惚时,也坚定的摇头否认。
“不,不是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说吧,身影跌跌撞撞的往房门处走去。
陈平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场闹剧,抬手示意门口的治安员拦住许彩霞。
许彩霞被拦住了去路,焦躁的大喊大叫,双手抓挠着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不出半刻便披头散发,宛如颠婆一般。
刘老黑见此一幕,讥讽出声,“够了,许彩霞,你不要装疯了。
就你的心性,王狗蛋,疯了你都不会疯。
刚刚我只是在故意刺激你罢了,现在我不想和你玩了。”
刘老黑这话出口,许彩霞发疯的动作顿然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转身回望。
心底是满满的恐慌,好像刘老黑,接下来的话会把她打入万丈深渊一般。
然而此时的她根本没有能力阻挡刘老黑。
旁边的陈平和王队长绝对不允许她靠近刘老黑行发疯之举。
刘老黑不曾再看许彩霞一眼,话锋突地一转,对陈平和王队长说道。
“许彩霞的那件衣服现在就在我家的衣柜里。
小衣上有她的名字是她的针脚。
那天我们鬼混的时候,她喝了酒,我哄着她迷迷糊糊绣的。
时间久了,她可能忘记了。
但这足以证明她和我曾经存在过情人关系。
从而佐证她有极大动机,利益怂恿我做出伤害王家人的事。
就算了判不了主谋,那也得是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
许彩霞咬牙切齿道:“刘老黑,你真狠。”
刘老黑自嘲一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彩霞,你别怪我,我只是为了自保,争取减刑罢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背叛终身监禁或死刑。”
许彩霞还欲说些什么,被陈平不耐的打断了。
“行了,都别说了。
案件到了如今,一切都很分明了。”
陈平对许彩霞道:“许彩霞同志,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在怀疑你了。
在治安员带你来到治安局的同时,其他治安员已经去走访了曾经和你有过关系的同志。
这个应该得到了不少证词,你今天可能却看不了你的丈夫和公公婆婆了。”
然后又转身对刘老黑道:“看在你老实坦白的份上,我会给你提交减刑请求的。
但此事影响极其恶劣,减刑的可能性不大,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平习惯性的点了点头,抬脚离开了拘留室,和王队长边走边说道:
“局长的意思是快刀斩乱麻,由我们全权负责。
现在咱们去安抚一下王家村的大队长和王狗蛋的那些朋友们。
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王队长了然的点头,“嗯,好,我已经把他们聚集在会议室了。
现在就可以去。”
二人再一次一起到了会议室,先是再一次赞扬了王家村大队长的决策,而后不轻不重的对江暮等人批评了两句。
大概就是以后遇到事了,要到治安局报案,由治安局的人出面解决,不要自己呈威风。
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直接从受害人变成嫌疑人。
江暮等人全程木着脸,连连点头。
交了罚款写了保证书,便坐着治安局安排的车去了离王家村很近的镇上医院。
前去看望受伤的王家人。
陈平跟着一同前往,留下了王队长在局里处理事后的各种杂事与手续。
到了医院,王家人已经得到了妥善的治疗,此刻正在医院病房里守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王狗蛋。
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咒骂刘老黑等人。
江暮一行人前后脚进了病房。
铁栓和林全第一时间解开了陈平和江暮,跑到王狗蛋的床边,双手握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此刻的王狗蛋面色煞白,手上扎着细针,透明的输液瓶正缓慢的往身体里输送着药品。
李斯紧随其后,嘴中喃喃,“该死的王团结,我就该直接废了他。”
走近的江暮一巴掌拍在了李斯的肩膀上,眼神往陈平的方向瞟了瞟。
陈平象征性的笑了笑,像没有听见一般,转身很有分寸的和王家人交谈了起来。
句句都透露着安抚之意。
王家人看到陈平和江暮四人,情绪都很是激动。
王家父母对江暮四人连连道谢,一口一句好孩子,她家狗蛋没有交错朋友。
然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对陈平诉说着他们的委屈,描绘的今天发生的一切。
病房里的哭诉声,惊动了走廊里的病人和医务人员。
纷纷靠近并探头望来发现陈平身着治安局的制服后,便表情讪讪的离开。
陈平嘴皮子向来利索,案后心理学也学的不错,很快,便把王家人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提出了离开。
陈平走后,江暮劝说王狗剩带着王家父母回家休养去了。
王家父母本来是不同意的,但被江暮以所有人都在这,房间里走不开为由,强行劝了回去。
一时之间,病房里只剩下了王狗蛋和江暮四人。
江暮对李斯说道:“李斯,你回去四九城歇着吧,钢铁厂的工作繁重,你明天还要上班。”
李斯听闻,坚定的摇了摇头。
“老大,我想在这守着狗蛋醒过来。”
江暮见李思神色认真,满眼悲痛,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嗯,好。”
江暮没去问铁栓和林全,因为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两人更不会离开。
四人一直守到了黑夜降临,王狗蛋这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含担忧的铁栓。
“咳咳,铁栓哥……”
目光游离,看到了其他三人。
有气无力道:“老大,全子,李斯,你们也来了。”
铁栓红了眼眶,嘴上毫不客气道:“废话!我们不来,今天你就没了。”
林全嘴硬心软道:“平常叫你多吃好点养养身子,你非不听,你看看现在被人家像林小鸡崽子一样拎着打。
你真是丢我林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