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不过是道衍宗最边缘处的属地，每隔百年都会有人前来收徒，我就是那时候被带回道衍宗的。”

东方既明的话让程皖苏奇怪，“百年才来收一次徒？据我所知，若是没有机缘，绝大多数人在十岁之后，就很难引气入体了。”

虽然方鹤安和宋知砚也已经超过年纪了，但是她手中有特殊的药方，只要找齐做这些灵药，就能让已经超过年龄的人再次返还十岁之前的天赋。

可是百年收徒一次，这其中有天赋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无论是哪个宗门也不能拿出那么多宝贝来给人洗髓伐筋。

东方既明听到程皖苏的疑问，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淡淡的一句，“没有赶上百年收徒，那就是他们的命。”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却让程皖苏不由自主浑身一个激灵，从这个声音出现，说话一直都很有分寸，也很尊重人，让她仿佛在和一个朋友聊天一般。

但是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的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上古时期的大佬，那种对于凡人的漠视，仿佛是神明，眼中能映照世间万物，却容不下某些凡人。

“对，你说的对，修炼一途，持之以恒的心，和天道赋予的气运缺一不可。”

“不知前辈想要晚辈做些什么？”

程皖苏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膳，她的至亲都想要她的回报，谁会无缘无故给予机缘？

感受到东方既明和道衍宗有关系，再加上这里这么多浊气，她就知道东方既明有求于她。

既然不会受到伤害，她也就不准备再兜圈子了，毕竟她外面还有事情要办，若是出去晚了，她那个比亲爹管的更多的儿子就要上来抓她去吃饭了。

“吾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了，只是不想道衍宗的传承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东方既明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像在追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在道衍宗的时光。

程皖苏没有一口答应，“前辈放心，若是有机会，晚辈一定会将贵宗传承交给合适的人。”

东方既明被噎住了，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想修炼我道衍宗的功法吗？我观你的功法也不算高级，你能有现在的修为都是因为机缘，若是换一种功法自然会更加如鱼得水。”

程皖苏将净化的所有灵泉一滴一滴都装进了，刚刚炼制的玉壶中，对东方既明的话不为所动，而是反问道，“前辈这功法是免费送给我的吗？”

“自然是需要你拜本尊为师，或者，你若是不愿意拜本尊为师，可以拜我道衍宗任何一位长老为师。”

不拜入他们道衍宗，又如何能算是道衍宗的人呢？

他的神魂三十多万年都没有彻底消失，被困在小世界吞天镯中，不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有人能用道衍宗弟子的身份再次行走于世间嘛。

程皖苏微微一笑，“既如此，那我与前辈便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已有师门，如何能成为道衍宗的弟子呢？”

她当然没有师门，只不过有个宗门而已，还是外门弟子。

但她不准备脑子一抽，和小说中的女主一般去拜一个不知道消失了多长时间的宗门为师门。

自古以来，尤其是修真界，对传承极为看重，师徒气运相连，后又与宗门气运相连。

她若是拜东方既明为师，是要用自己的气运去养他吗？

而且这道衍宗，光听名字就足够狂傲了，也消失在世间这么多年了，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宗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多浊气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