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壁看着花药,有些抱歉地道,“马力实在跟不上了,咱们得休整一下。”
花药轻笑,“我自幼在这漠北长大,五岁便已能独自骑马,自是了解马儿的事。
我知道,有的时候,停下来休整一下,看似慢了,可放眼全程,却能让马儿跑得更远、更久。
秦壁,你不要总是小瞧我。
对于这西北的地界,我比你更熟悉。”
秦壁听到这话,便不再有什么顾虑,“我看你是休息好了,又活了过来
哥哥要休息了,你,守夜”
花药点头道,“全军休整吧放哨的事情交给我,两个时辰后,咱们再出发。”
说着,便扬手招来自己的马帮部下,仔细地将事情安排下去。
马帮众人,也是各个心急如焚,却也明白适时休养的道理。一个个恋恋不舍地下了马。
自前日夜里,收到了风传来的急报,花药便没再收到任何讯息。
如今马帮大寨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
新骑营众将士,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随身带的干粮,又饮了马添了草料。不过是一刻钟的工夫,便已鼾声四起。
秦壁拍了拍花药的肩膀,没说什么话,扯着自己的披风,找了个篝火附近背风的地方,躺了下去。
这是秦壁第一次,在野外露宿,自是十分的不习惯。
秦壁闭着眼睛,强迫着自己睡着,可精神上,却依旧兴奋着。
眼睛被合上了,耳朵却活泛了起来,时刻地注意着对面女子的动静。
花药看着面前明灭不定的篝火,陷入了沉思。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马帮主寨出事,受到攻击,应该是在五日前。算着时间,此时,风应该刚刚回到主寨。
若是平安无事,明日便会收到风送来的消息。
若是有事
花药深深地吸了口气,喃喃道,“若是有事,父亲,我会担起马帮的责任。”
面前的篝火渐熄,花药抬手丢了根新的木柴进去,又用手里的烧火棍拨了拨,让新的木柴尽快熔入火焰中。
不知何时,秦壁已经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偷偷注视着花药。火光将花药的脸照得很亮,也烤得红扑扑的。
听到花药碎碎的自言自语,秦壁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漠北马帮出事已经多日,估计帮主花向禅早已是凶多吉少。
此时,秦壁最担心的,不是马帮到底有没有被毁掉,而是在噩耗传来时,花药能不能撑住。
如今看来,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保持着一个马帮少主该有的冷静。
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来,我确实是小瞧了她了。”秦壁在心里默默地说,又翻了个身,离得篝火更近了些,也离花药更近了些。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天色未明,两千名骑兵,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花药早已恢复了精神,独自骑在马上,跟着秦壁一起,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心中默默祈祷,“快一些
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