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客栈里发生了什么,风并不知道。
或者说,他确实听到了不小的动静,只是懒得去查看。
只是翻了个身,继续在自己的大树杈子上闭目养神。
在打斗声渐息之后,风睁开了那豹子一样明亮的大眼,敏锐地盯着一个方向,纵身而去。
据客栈的老板,后来所讲,晚间入住的两伙人,不知为何,在荀少将军的房中打了起来。
其中一伙人落荒而逃,另一伙人,也在跟荀少将军稍作交代后,匆匆走了。
又过了三天,六皇子秦壁,带着芍药姑娘、二十个护卫,还有押解着的六个羌人,也住进了这家客栈。
“荀安,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壁皱眉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荀安叹了一口气,这一番话,在当晚就已经跟秦壁的暗卫讲过了。后来不知怎的,刺史将军那边,也派人来,问了一遍。
如今,秦壁再一次问起,荀安不由得有些紧张,“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那一伙逃走的人,到底是谁”
“你不知道不是在你房里打了一架吗”秦壁有些惊讶。
荀安有些不好意思,“那晚,不知怎的,我睡得很熟。直到后来,你的暗卫把我摇醒,我才知道出事了。
本以为,是因为一直燥热难以入睡,恰好那一日有些凉爽,这才睡得熟了一些。如今想来,怕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秦壁闻言,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迷药
如果是迷香,我的暗卫进了你的房间,不会发觉不了。
想来,是有人在你的吃食上动了手脚。”
秦壁嘴上如此说,却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荀安。毕竟,近来收到了太多,对于荀安不利的情报了。
可是,从心底里,秦壁还是愿意相信,这个跟着自己一同做斥候,一起在永安肃州厮混的羊啼儿。
荀安听了秦壁的话,不由得有些急躁,便把这些天来的猜想,问出了口。“阿壁,难不成,逃走的那两个人,就是阿古达木和乌力吉”
秦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们的行动,在告诉我和花药,你,就是那个帮助他们脱身的人。”
“什么”荀安顾不得腿上的伤,一时情急,想要站起来,腿上却使不上力气,还没站直,便又重重地摔回了矮塌。
一时间,竟摔得龇牙咧嘴。
秦壁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不是没信他们么”
“阿壁,你信任我,不代表其他人也会信任我。特别是义父
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因为我做得不好,害你受了伤。
如果”
秦壁抬手止住了荀安后面的话,“舅舅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荀安,只要你坦坦荡荡,没人会质疑你的忠心。”
“我当然问心无愧